林慧佳 62256万字 63160人读过 连载
气息渐渐平稳,盘坐在场中的戌甲睁开了双眼。活动了几下肩臂,便站起身来。这时,考官也进到场中,来到戌甲面前,问道:“可调息好了么?”
戌甲拱手说道:“调息好了,多谢前辈关心。”
说完,戌甲又特意朝场外考官方向致意。考官也与场外对视了一眼,便说道:“既如此,那就开始吧。我的路数与刚才的考官不同,你可得仔细思量。”
戌甲明白这话中之意,眼前的考官体型较之刚才大了一圈,显然走的不是巧、速路数,不是好力,就是抗打,甚至兼而有之。考官的路数变了,那戌甲的打法也须变。时时拉开几步距离,无有绝好机会不轻易近身,多打四肢关节。
若按拳理来讲,遇上这般对手本应尽量贴身靠打,令其难以蓄力伸展。可戌甲的道法修为不足,贴身之时打不散考官的灵气,就会入了彀中以致难于脱身,甚至自身灵气被震散,反为考官的灵气所伤。与术、器不同,练体者不擅灵气外放,一般尺寸之间便已到极限。若想再远,须借助兵器,或干脆凭步伐近身。也是明白这一点,戌甲才定下脱身的打法。
双方摆开了架势,考官前进两步,戌甲就后退一步。觉得距离已然合适,戌甲先发一腿踢向考官手腕。考官反应也不慢,立时撤开手臂。那一下虽是踢中,却并未吃上多少力。不待戌甲身形回稳,考官胸前横起一臂冲了过来。戌甲连忙抬起双臂去架,不料另一拳随后打向自己的肚腹,嘭的一下将戌甲打飞出去。<p>这一招戌甲显然失算,全然被考官气势汹汹的冲撞唬住,却忘了身后还有一臂未动。若是刚刚那一拳如前一场考官的最后一肘那样真正动了灵气,此刻戌甲就已经输了。站起身来,吐出一口淤气,戌甲朝前走出几步,再次摆出架势。考官一步上前,一拳打向面门。戌甲闪身侧躲,一拳打向来拳的外肘。趁着拳势已歪,跟着低身上前一步,并起手刀刺向腋下。<p>考官察觉戌甲的意图,拳势虽难止,腋下却可收。手刀刚触及衣服,便已被夹住。此时,考官扭转上身,正欲一拳打向戌甲侧脸。忽然松开手刀,脚下连着几步退开来。原来手刀刚夹住,戌甲随即跟着一拳打向考官腰间。考官松手跳开,两人便谁也没打中谁。
趁着考官立足未稳,戌甲两步上前,朝一处脚踝踹去。此一下虽着实打中,令考官险些踉跄摔倒。可考官就势上身侧倾,伸出一臂斜劈胸前,直将戌甲打到在地。另手一撑,几下翻滚出去。
谁知尚未站住,戌甲已然爬起身来,又朝脚踝踹去。考官脚下一撤,戌甲见已打入下盘,便将踹出去的脚回勾考官前脚。逼得考官一个后翻,接着连退几步。<p>戌甲正要上前,猛地心觉不妙,刹住步子便往后撤。不想考官几步上前,已欺到身前,一掌斜劈向侧颈。戌甲急忙抬起一手招架,并将另一手横于胸前。这时,考官又是一掌戌甲胸膛推去,将戌甲再次打飞出去。站起身来,戌甲捂了捂胸口,心中暗想道:“自己天天练五行拳,却不防挨了一记劈拳。”
平日练的劈拳套路,先是出拳上锉对手面门,跟着一掌推出。而刚才考官则是下劈戌甲颈脖,动作虽不一样,意味却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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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令对手抬手招架以致露出胸前破绽,后面仍是跟着一掌推过来。若对手更高或与自己相仿,用上锉自然是好招。可眼下却是出招的考官比自己更高,改上锉为下劈显然更为合适。
还没喘上两口气,考官已碎步挪动至身前。猛然一拳打向面门,戌甲叉起手臂挡住,借着拳势后退。考官却不放过,一步上前,沉身一记勾拳打向戌甲下巴。戌甲双手握住来拳,上身后仰,两脚一蹬地,抬膝顶向考官上臂。这一下挨得结实,连考官都不得不连退几步,用另一手按压住上臂。
戌甲才一落地,立刻上前朝脚踝踹去。考官有了先前的教训,一步也不迟疑,不停地左右后撤。待攻势稍缓,考官已落位于戌甲斜前,一脚踢向后腿的一侧膝盖。戌甲立时支撑不住,摔坐在地,赶忙几个侧滚想要躲开。
考官哪里由得戌甲的想法,上前便是一脚踩踏下去。戌甲一边滚,考官一边踩。这次轮到考官疏忽,戌甲猛地往回一滚,让考官踏了个空。双手抓住考官后腿,朝上一发力,真的把考官给掀飞了出去。
当然,这一下子根本伤不着考官。手接地面,跟着两下翻滚,考官从容地站起身,弯腰沉肩,斜冲向戌甲身侧。戌甲半点不敢大意,站在原地,转着碎步,始终让前手指向考官。不想考官突然回身,令戌甲措手不及之时,一拳打向肩胛。戌甲挨了一下,踉跄着后退。考官后手一拳,又打中另一侧肩胛。戌甲支持不住,终于倒地。只能故技重施,侧滚躲开。考官有了先前教训,倒也没追上去踢踩。
饶是那两拳没动用多少灵气,就光凭那股力道,就打得戌甲有些吃不住。咬着牙,用两手互相按压了几下,稍稍止住些疼痛。眼瞧着自己的套路都被考官摸得差不多了,戌甲心下一横,尽力抽出灵气,然后直朝考官冲了上去。
考官也不托大,伸出一掌抓住来拳。另出一拳准备打出,哪知戌甲脚下一转,身子一横,抬起另一手,以肘顶向考官胸口。又被考官以另一手抓住后,戌甲跟着一脚踹向脚踝。考官已然意识到不妙,却只能撤步。回腿再去勾拦前脚,考官便已失了平衡。戌甲趁势肩上运起劲儿一抖,手肘上用力前压,竟一下子把考官顶得直接仰面倒在了身前。戌甲立刻单膝前跪,伸出一手钳住考官喉脖,抬起另一手作势要打。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起身拱手给考官赔礼道歉。
考官坐起身,揉着脖子,抬头看向戌甲。好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也没管戌甲如何,就朝另外两位考官走去。走到面前,有些无奈地笑着问道:“怎么办,是接着考?还是算我输?”没上场的那位考官绕到身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然后笑着反问道:“怎么,你还有脸再过去考?不怕接着被打爬在地么?”
前一场的考官也问道:“你当真不是故意的么?”
考官摆了摆手,说道:“你二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我至多是一时大意了,却绝没有故意让招。这戌甲招式练得颇为扎实,用起来却不死板,且能一边打一边学,还能将临时学到的与原先的招式融会贯通,着实是难得。他刚才最后上半身那一下,是不是看着很眼熟?”<p>前一场的考官看了戌甲一眼,转过头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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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我最后把戌甲打倒的那一下么?”
考官笑了笑,点头道:“他下半身用的是自己的步子,上半身却是学自你的招,两相一结合,就把我给制住了。”
没上场的考官走回身前,笑着说道:“都说那赵塚子挑徒弟,可挑出来的这徒弟瞧上去倒确是不赖。天赋如何先不谈,至少脑子不笨。而且稳得住心性,收得住手。”
考官也插了一句,说道:“胆大却不鲁莽。”
回头也看了眼戌甲,没上场的考官朝二人问道:“那就算戌甲通过了,如何?”<p>互相确认了眼神,三位考官同时点头。之后,没上的考官走了上场。来到戌甲面前,微笑着说道:“刚刚打得不错,你的对手认输了。”
戌甲正要解释,考官抬手止住,并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旁人都看得见。再说前辈输给后辈也不少见,算不得丑事。这一场再算上前一场,你连过了两场,这次年试就通过了。”
说完,转过身去向宣布戌甲通过。也不管场外如何议论,考官领着戌甲下了考场。前两场的考官也走了过来,微笑着朝戌甲点头。戌甲拱手致谢,此时的心中虽有好些话想说,可犹豫片刻,还是只说了句:“戌甲多谢三位前辈的关心与指点,多谢。”
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停下来,又转过身去再次拱手谢过。回到场外,邬忧远远地跑了过来,一拍戌甲,说道:“你能啊!连考官都败在你手下了。”
戌甲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在场外看明白没,我在场内是打明白了,两个考官都没使出多少真本事。就刚才那一场来说,若是考官拿出些真本事,第二下便能把我打得站不起身来。反而是后面被我几下打中后,半点事没有。所以啊,我这与其说是自己考过的,倒不如说是考官送过的。”
邬忧却撇了撇嘴,说道:“你这心性想问题就是爱想岔。本事不比你大的话,能当你的考官么?只有本事大的才能在本事小的面前收放自如,随着心意去试探各处,那才叫考教。本事既比你大,若是全部拿出来了,那就不是考教而是痛打了。同龄的弟子倒是与你本事相仿,可你觉着哪个能当你的考官?”
戌甲揉着身上的几处痛点,也不与邬忧争论,就站在一旁看接下来的场试。只可惜,除了自己以外,再无一人通过。多是接下十招、十一招,却无人能接住一次十三招。场试完毕之后,邬忧看着戌甲,说道:“你这次又为体学立了大功,至少上面找不到由头去削减下一次年试的名额。”
戌甲却无奈地说道:“想找由头总归能找到,况且最要紧的是体学确实没人了。像我这样快三十年了才勉强通过年试的都显得如此出类拔萃乃至首屈一指,可想而知体学已然衰败成什么样了。”
邬忧拍了拍戌甲,说道:“过了就是过了,喜事一件,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弟子,山上体学的担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担。真要你去担,你担得动么?”
戌甲无奈的干笑了几下,说道:“是啊,那么多的前辈师傅们都对这个局面无可奈何。连我师傅那样的都被磨平了心志,渐渐认了体学的命,何况我呢?”
(本章完)
最新章节: 第521章 一星机械师考试 ( 2022-05-27 03:39:44)
更新时间: 2022-05-27 07:02:04
陈稻悄悄的从水流后探出头来,这时他不敢用神识毫无保留的四处查看,万一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生物被神识惊动了,那就平添很多麻烦。
不过这一眼,让他灵魂都要出窍了,瀑布后面是一汪巨大的水潭,水面还颇为平静。
黑暗中,远处隐隐约约趴着一头巨大的猛兽,像是长着四只角的蜥蜴,眼睛眯着仿佛在睡觉,不过起伏的身形和滂湃的呼吸,显示出这个生物的强大与残忍。
连空气中都带着血腥气。
陈稻还没有进一步的发现,他的打算是到出产外面小河滩上的灵石的地方仔细搜寻一番,以确定有没有灵乳之类的东西。<p>如果找到万年空青液,那就更好了,不过这个环境,还真是和传说中出产万年空青灵液的地方相似。
都已经到这里了,他当然不甘心就此回头。<p>更加谨慎的掩藏了自己的动静,潜入水中,像一条鱼一样,慢慢的游向河流的上游。<p>他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个东西。不过也正常,这里这么丰富的资源,生出的各类生物只要活得够长,那必然实力恐怖。<p>说白了,陈稻是来采药的,拿回去为师父治病,如果有多的话,也能分给门派里的各位长辈和师兄。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牛x,跑来挑战怪兽。
他心里清楚,在冰冷的水中,人体发出的热量其实对某些感官敏锐的生物来说,异常的显眼。
好在这头沉睡着的怪兽没有一点动静,陈稻只敢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生害怕自己眼神惊动了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个生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盘踞在一个巨大石台上,小山似的身躯布满了鳞甲,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靠近时,灵气的波动不用多留心就能感觉到。<p>这种能引动自身灵力的威能,起码比陈稻高出两三个境界。<p>“太吓人了,我还是慢慢撤了。”陈稻不敢停留,也不敢游得太快,心惊胆战的从对方眼皮子底下溜过。
这个小山包一样的异兽肯定就是这里的霸主了。从进入这个暗河的山洞之前,外面的丛林就没有什么厉害的生物,这个洞穴里面也是,除了鱼鳖之类的生物以外,大型的东西没有发现过。
所以陈稻特别担心对方发现自己,不过不是因为成了闯入者,而是担心对方是不是要吃了自己成为餐前点心。
越往里走,河道反倒是越来越宽,不过河水流速快了不少,说明这个地势是越走越高的。<p>他这一路走水里过来,还害怕被什么水蛇给攻击了。
想不到水里安全,岸上却有个大家伙。
又花了一个时辰左右,林佑终于看到了出产灵石的地方。
这里有一条巨大的岩石结构,破碎的灵石就从背后露出,明显就道明了这里就是灵石的矿脉。
而且由于深处地下,四周密封,这里的灵气是陈稻见过最浓烈的,像在雾中一样。
他从水里出来,轻手轻脚的跨入石缝中,慢慢往地下顺着矿脉前进。
这里不知是地震还是其它的地质变换,山体被裂成了两块,裂开的地方,恰好是灵石矿的矿脉,陈稻越往里走,越像是在永兴镇自己家的地洞里。<p>这四周的灵石跟不要钱似的,密密麻麻的包围着这条通道,陈稻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放弃的往前走。<p>可能是期待在最后的终点,有治疗师父的灵药。
这条裂缝太大了,陈稻非常罕见的走了一整天,全部都是向下的方向,直到来到一个钟乳石遍布的大厅,震撼人心的景象就出现在眼底:一块小山般巨大的灵石,泛着紫光,倒掉着,像一个倒放的金字塔,塔尖的下方,有一个祭祀用的古老的石盆,里面是紫色幽幽的液体。
陈稻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
他从来没想过这里会有人迹,这个可能是人迹?还是只不过是大自然天生的巧合?<p>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其它比如桌子椅子和锅碗瓢盆的东西。
这里就显出他的精明来了,这个弥漫着异香,浓稠得像果冻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万年空青灵液了。<p>可能比万年还要久,就这个凝固的样子和四周的环境,可能从不知多少年前就一直保持如此的形态。
紫色的倒挂金字塔像一个小山,下方这个石盆,就正好接住了这个巨大紫色灵石流出的灵液。
陈稻看了看这个石盆,居然也是灵石的。
这个钟乳石遍布的大厅,其实是全是灵石凝成的,只不过表面是一层不知是泥土还是钙化层的结构。
到这里来寻宝,基本的装备还是有。
陈稻摸出一个小玉瓶,是拜托掌门用一整块灵石雕的。<p>灵石异常坚硬,也不知掌门用了什么办法。
不过他觉得不像是用工具雕出来的,更像是用某种方式熔炼成这个瓶子。<p>难道掌门是一个炼器的高手?
陈稻来不及考虑这个,轻轻从石盆中舀了一小瓶,然后盖好。这个盖子也是灵石做成,盖上之后,丝毫不漏。<p>拿到小瓶的时候,陈稻就觉得这个就李子一般大小的东西很是一般,但掌门还一脸舍不得。
原来还真的别有妙处,说不定掌门还真是个炼器高手。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这个小瓶也只能装一点点,但这种天才地宝,一点也足够了。陈稻也不贪心。
宝贝留在这里,根本不担心被偷。外面远远的地方有个大家伙,不过这里路径狭小,那东西也进不来。
相反有了那个异兽守着,其它的生物也来不了这里,真是个奇妙的平衡。
知道了这个地方,那下次来就不会这么过于谨慎了,只要不惊醒那个怪兽,一路其实都很顺畅。
天地间,都因为这等力量变得迷蒙起来。
望着这一幕,不少修炼者也都是看向林焱。
虽有血杀宗的出手,但血杀宗的杀手并非能够将所有的修炼者瞬间诛杀完毕,何况这里的天才实在是太多了。
这等力量,血杀宗的修炼者,也绝对是抵抗不下。<p>呼!
凝神之下,众人看到了林焱将一盏古灯拿出。
天火呼啸,林焱凝聚之下,四道火光同时凝聚,点亮了这古灯,随后林焱的身躯都是颤抖起来,这古灯上释放而出的威能就算是他都是难以掌控,这些时间来,林焱最多也只是凝聚四道天火在其上。
之前在那净土之中,他想要凝聚多道天火与那天皇之力抗衡,但最终因为时间的缘故只能而出。
今日,在此地,他直接凝聚了四道。
咔嚓!<p>此时,林焱的手臂之上,都是一道道裂痕出现。
他的肉身得到了天地极多力量的锻造,但四道天火之下,这等身躯依旧裂开了缝隙,鲜血都是从其中渗出。
“凝!”
林焱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顿时间天地间的那等木之力汇聚而来,犹如灵丹妙药一般充斥在这手臂的四周,方才是让这手臂的鲜血再度回归,但那裂痕仍在。
不过林焱却根本没有心思看这手臂,直接看向那古灯,在这等火焰之下,古灯内古老的气息散发而出,直接化为一头火焰大鹏飞跃而出,冲着那天皇之力而去。
这金色的火焰大鹏鸟,翅膀煽动竟是释放出无尽的毁灭之力。
吼!
而且,其开口之下,火焰弥漫,更是狠狠的与那等天皇之力轰击在一起,这片区域之下顿时弥漫出火焰,将此片区域化为火海,两道力量的碰撞更是释放出惊天之音。
四周不少修炼者都是骤然后退,生怕这等力量落在自身之中。
噗嗤!<p>而这等碰撞,那手持天皇之物的十位修炼者率先吐血,随后众人看向林焱,发现林焱的身躯也是颤动不已,鲜血吐出。
只是,这依旧是让人震撼!
那可是天皇之力啊,而且是十位修炼者集中力量催动。
林焱只是一人,硬抗天皇之物?
“这天下间,怕也只有天火,方才是能够达到这般层次吧!”看着林焱,不少修炼者将这等威能归咎于天火。
毕竟林焱手中的古灯,看上去太过普通。
更无天皇、天帝印记在其上!
而且那火焰金翅大鹏明显是天火所形成,这本就是天火之威。
“只可惜,林焱也只能抵抗住这一道力量了吧?”很多修炼者冷笑起来,天皇之物可催动很多次,毕竟天皇的族人在此地可是不少。
而林焱只是一人,刚才那等力量之下,灵力定是消耗的枯竭了极多。
“再凝天皇之力!”此时,不少修炼者开口,再度换了十位修炼者催动那天皇之物而去,在他们身周,更有不少修炼者守护,使得血杀宗的修炼者一时间根本无法诛杀而来。
同时,在这一刻,这些修炼者也根本没有让林焱歇着。
一股魔气释放而出,直奔林焱而来。
这等魔气,汹涌万分,瞬间便是将此地笼罩,化为了永恒的黑暗,任由外面的修炼者使用灵力、魂力都是无法渗透。
“魔族的魔韧!”
魔韧,乃是魔族的天才,之前在九域巅峰战中,站出来挑战林焱魔族术法的几位魔族修炼者中便是有他。<p>“魔韧将魔族的术法施展了出来,但凡被这等魔气萦绕在其内,便是化为他的道场,谁也无法从中走出,这林焱……怕是根本不用再度出手,其便是要死了。”虽然无人能够看透这魔气内的一切,但对于这等术法不少修炼者却是知晓。
呼!
而在这魔气之内,一道道呼啸的声音响起。
其内鬼怪林立,各种魂魄横飞。
更有人族尸体沉浮,还有妖族怪叫,更有骨族骨骼刺来,各种族的修炼者,几乎全部出现在这魔气之内。
“林焱,死在我的手中,也算你不枉此生。我会将你化为我魔气中的一物,想必……你定然能够让我的实力更进一步!”魔韧在这魔气之中开口,在这魔气之内,他便是至尊,便是真正的王者。
轰!
在其话语落下,那些魔气便是向着林焱轰击而来,只是下一刻魔韧的脸色便是瞬间僵硬起来。
那等魔气,可迷乱心智,可魔化一切。
但,此时那等魔气在林焱四周之时,竟宛如遇到了阻力一般,根本无法进入林焱的体内。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凝神看向林焱,诧异到了极致。
“凝!”随后他再度大喝一声,顿时间这股魔气更是浩瀚起来,“这些年来,死在我魔气之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见到我这魔雾的修炼者全都死了,今日……外界之人根本无法看到这里的一切,我不妨将我真正的手段展现而出。”
吼!
瞬间,这魔气化出古老之意。
刹那间,此魔气内的那些人族的尸体、妖族的魂魄、骨族的骨骼等都是颤动起来。
就算是林焱,都感受到了一股血腥之气,这气息极为古老。
“古魔族!”
盯着魔韧,林焱的脸色瞬间凝重。
“没错,我在星空古路之上得到了古魔的传承,这个时代……古魔终究会彻底复苏,我魔族将会笼罩世间,定会魔化万族,而这一切……已然开始了。”魔韧声音嘶哑起来,眼眸赤红,此时的神智都是凌乱了起来。
但毫无疑问,其身上的那等气息,却是狂乱万分,本是半步彼岸巅峰的境界,但陡然间却宛如破开了彼岸一般,犹如彼岸天圣大成修炼者,甚至……更强。
而且,他身上的那魔气,犹如万古盔甲,身在这里,犹如拥有了不败之地一般。
一旦拥有着古魔族之气,便实力提升这般多?<p>这简直难以想象。
“寻常的魔族之气无法将你如何,但这等古魔之气,定然会将你抹杀,受死吧林焱!”魔韧的声音,宛如催命一般,随后魔气便是直冲林焱而来。
恐怖的九宫之力从灭世之门内部荡漾而出,引得异类虚空传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仿佛已经开始了崩裂。<p>“人皇,你以自身灵魂作为载体,借助本王的力量打开灭世之门,一旦灭世之门真正开启,你也会和本王一同陪葬!”
异王已经明白叶凡具体的举措,抓住了此刻唯一的生机。
想要成功施展灭世之门,叶凡必然不能离开。<p>“这点无需你来提醒我!”
叶凡听罢淡淡道了一声,语气很平静。
异王所言,他早已经想到。
“如此说来,你是想和本王同归于尽了?”
异王继续探问道。
“能杀你的机会不多,我得让人类虚空无数生灵安心才是!”<p>叶凡缓缓感慨,算是默认了此言。<p>“人皇,你前途无量,有望超脱去往更为广阔的天地,何必与本王耗死在此地?时代在变化,这不过只是一方虚空,你的胸襟,太小了!”
异王突然说出了一些奇怪的话语,不过目的却很是明确,希望叶凡能够收手。
“呵呵,你先前要杀我的时候为何不这么说呢?”
叶凡听罢只是轻笑了一声,不解决异王,无论叶凡去往哪里都会有所麻烦。
“人皇,你毁了异界,杀了本王,你以为就能天下太平了吗?”
异王见无法说动叶凡,逐渐道出了威胁的话语。
“我只知道,你必须要杀!”
叶凡眼中的杀意无比笃定,这一刻哪怕异王说的天花乱坠都无法动摇叶凡的决定。<p>“诸位天公,你们立刻带着大军返回人类虚空!”
言罢,叶凡当即转头看着十二天公道。
灭世之门一旦真正开启,异类虚空无人能活下来。
“叶凡,你真的会和异王所说那样吗?”
灵心与青诗雨站在叶凡的身旁,这一刻并没有移动脚步。<p>“傻丫头,别听他瞎说,我是空间修炼者,会想办法逃离的!”
叶凡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轻松道。
“呵呵,这真是本王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听到叶凡的话语,异王顿时冷笑了起来,意思不言而喻。
“叶凡,真……真的吗?”
对于叶凡所言,灵心二人内心也有着自己的判断,这一刻眼眶都变得湿润起来,仿佛有泪水要滑落。
“相信我,我挺过了这么多生死危机,这次也是一样!”
叶凡虽然内心沉重,但脸上依旧带着一丝轻松笑容道。
“叶凡,我们留下和你一起!”
灵心与青诗雨对视了一眼后,突然出言道。
“十二天公,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将她们带走!”
叶凡听罢,没再搭理灵心二人,而是干脆望向十二天公道。<p>“不……叶凡,你是在骗我们对不对!”
见叶凡突然变脸,灵心与青诗雨全都激动起来。
叶凡听罢没有应话,而是逐渐转过头去。
“嘎嘎嘎,他自然在骗你,九宫之力足以毁灭一方虚空,他又如何能够生还!”
异王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灵心小姐,诗雨小姐,抱歉了!”
十二天公眼中满是对叶凡的敬畏,当即出手控制住了灵心与青诗雨。
“带她们走!”
叶凡最后转头看了一眼两女与几位兄弟,一切深情尽藏眼底。
“叶凡,我们恨你!”
灵心与青诗雨正在挣扎,却无法挣脱十二天公的力量。
“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
叶凡目光闪烁,咬牙切齿道。
“陛下,保重!”
十二天公协同众多强者集体朝叶凡鞠了一躬,而后转身朝着荒境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此过程中,很多强者眼中都含有泪水。
尽管叶凡再三保证,但是众人都能听出这明显是叶凡宽慰两女与叶木等几个兄弟的。
九宫之力的全面爆发下,叶凡凶多吉少。
至少常识告诉这些强者,叶凡绝不可能活下来。
“人皇,你想做英雄,可惜英雄都不会有好下场!”
异王咬牙切齿,这一刻恨透了叶凡。
“我不做英雄,我只想求这一方太平,虚空之难,异类之难,是我的母亲与妖族血佩惹出来的,我理应负责到底,此地虚空之中的人类,是无辜的!”
众人离去后,叶凡逐渐失去了坚毅的模样,而是显现出了一个常人有的憔悴与疲惫。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愧疚之心,既然如此,你乖乖交出妖族血佩不就可以了!”
异王仿佛重新认识了叶凡,同时继续蛊惑道。
“灾难已经发生,逃避与妥协绝非阻止的方法,你滥杀无辜,我不仅要负责,还得报仇,斩断你这个邪恶的源头!”
叶凡摇了摇头,道出了内心的想法。<p>“那本王若不是这邪恶的源头呢?”<p>异王得知叶凡的心思后,突然蹦出一句道。
“整个异界都是因你而生!”
叶凡听罢顿时抬起脑袋,凌厉的目光再次浮现于眼中。<p>“本王与兽王都是由黑暗之火所生,但是黑暗之火有着主人,你当真以为杀了本王,毁了异界之后,一切就能结束吗?”
异王这一刻终于松口,开始透露出一些特别的消息。
“你有主人!”
叶凡听罢,顿时一惊。
虽然早有此传言,但是此刻听到异王亲口承认,还是无比震撼。
异王,异界之主,几个时代都是人类最终的敌人。
“没错,他因你身上的血佩而来,不得血佩,他绝不会罢休!”<p>异王冷冷道。
“那他为何没有出现?”<p>叶凡当即追问道。
听到此言,异王先是一愣,而后沉默了下来。
“他,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叶凡继续探问道。
若是异王背后之人真的还存在,此时此景,必然应该出手才对。
“他老人家乃是不死的存在!”
异王嗤笑了一声,带着骄傲道。
“你说的,应该就是我们传言之中的邪源吧!”<p>叶凡沉吟片刻,缓缓猜测道。结合历史的信息,唯有神秘莫测的邪源,最有可能是异王口中所述之人。
此刻谷家门口已经宾客盈门,谷世帆正站在门口迎宾,拱手道谢,众宾客只觉得今日的谷世帆却是有些红光满面,而且高兴万分,只当是这寿宴的缘故。<p>而只有谷世帆知道,今日这寿宴与佳婿回归而言,却比不了什么。
五年来传言身死的宋穆,如今重新归来,还已经达到了翰林境界。<p>失而复得已是幸事,更何况更进一步,更令谷世帆惊喜万分。
而谷宅的内院中,谷成修更是喜上眉梢,喜的是自己这孙婿所谓噩耗不过是一场谣言,更喜这数年谷清清与两个重外孙的孤寡苦痛,总算没有白受。
宋穆自然也是与老大人恳切而谈,粗粗说了在这西北的遭遇,也引得一旁的谷清清面露心疼。<p>谷成修抱着宋承明,此番也是点头,开口与宋穆说道。
“如此也罢,敬昭你回来便好,今日我谷家这喜事,你到时候也露露面,我谷家婿,可是回来了。”
谷成修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面露感慨,宋穆也是连忙点头,清楚这等时机,自己当也要表明身份。
而此刻谷宅中,前院摆满宴席,已经有不少宾客落座,其中富贾贵胄皆有,场面稍有喧闹,还未开席,众人也是窃窃私语。
“今日这寿宴,来的官员竟然不多,而且多是些小吏,这谷家寿宴,多有些蹊跷啊?”
“是啊,按理来说这谷漕运使,各处官员如何都要表示的,似乎只有几家与谷家交好的来了。”
“唉,此事你就是不知晓了,谷大人虽说官大,但也架不住事大啊。”
庭院角落的一桌宴席上,几个富贾正闲聊着。
“齐兄,你见多识广,不知这其中作何缘由?”
一个商人朝着旁边一个衣着光鲜的商贾开口说道,那齐姓商人是金陵有名的粮商,对漕运颇为熟悉,也与众人都有打交道。
“还不是这漕运大改之事闹的,如今除了盐铁粮木等官府管辖之官船可从漕一往如常,官府下令,其余民船船只以大小区分,大船需走海运,小船携令行进。”<p>“如此下来,这漕运商船几乎都乱了套,不少人都有怨言啊。”
听得这话,几个商人都点了点头,显然对此都有一些了解,只是仍旧是皱着眉头。
“可这政令乃是长安下发,再说如今海运也是不错,何来怨言滔天?”
这般说着,众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异色,旋即那齐姓商人小心的说道。
“这其中却是你分不清了,海运虽有好处,但是可以说是绝了漕运的活路,这漕运路上,多少人家和漕运沾边,平民百姓官府还算有份安置,那些大世家,可就一年少赚上万两银子喽。”
“北疆统率司马家,这漕运路上养着多少条船?养着多少人,就仰仗着南来北往倒腾一番,就是咱们……”
齐姓商人这般说着,顿时闭口不言,众人都是心知肚明,齐姓商人却也是叹口气说道。
“唉,故而漕运没落,自然权威下落,再有这世家针锋相对,我看不少人啊,都怕是不敢来此了。”
几人都是点头,又有人慨叹一句说道。<p>“不过说来也是世态炎凉,这谷大人进士修为,自然也不敢胡乱冲撞,与人家翰林世家抗衡,本来还有个万众瞩目的女婿,谁成想……”<p>众人都知晓关于宋穆的事情,那噩耗传来之时,谷家老爷子差点背过气去,这金陵城之中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如今也多有言论。
“可惜了那等人物了,不过好歹这石阳世家还算立着,那宋夫人也多有本事,这宋家长子,不过九岁,听闻就过了县试。”
“或许能继承了这状元之才。”
众人难免又叹了口气,此刻也是喃喃的说了两句。
“若是这宋状元还在倒好,莫说什么,我家小子往常刻苦读书都因那宋状元篇篇诗词,这几年他虽入了个什么实践社,如今又被官府刁难。”
几人说着,话题也一拐,自然而然到了宋状元往昔之上,慨叹之时,却忽的见到谷宅门口涌进来一大批人。
那走在前面的竟然是孙清和,还有不少年轻学子,此刻都急吼吼的往着里面来。
起初众人还以为是这谷家公子请来的同砚,却没想到又有数位闻名金陵的举人也跟着来了,一个个都是神色匆匆,正在那谷家公子的引导下往着后院而去。
谷嫥
一众宾客见此情形自然是有些诧然,而这时候门口又有仆人大声的喊道。
“刺史大人到!”
听得这话的众人此刻连忙起身,万万没想到刺史竟然也会前来贺寿,而待见到那赖刺史急匆匆的往着里面而来,却是忙不迭的朝着那谷世帆笑着说道。
“谷大人,恭喜了,老夫听闻状元到了这里,不知如今在何处?”
谷世帆连忙往里面引,而听到这话的众人却是猛然一顿,各个脸上都有吃惊的神色,当下就有人万分不可置信的开口说道。
“刚刚刺史大人说的,是宋状元?”
“宋状元?在这?这……”
几人脸上都有吃惊的神色,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下一刻,就听得那院中又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宋穆拜见刺史大人!”
话音落下,众人只见到这院落角门处,一个穿着青衫的高大汉子往外来,待看清楚了面容,顿时有人惊呼。
“真是宋状元?”
“这怎么可能?!”
那曾经侥幸见过一面的人都是立刻疯狂点头,又是拼命摇头,想着早已经传开的消息,一时间万分疑惑。
而此刻的宋穆却是已经到了那谷世帆和赖刺史的面前,当下拱手沉声说道。
“宋穆在西北历练多年,几遇险境,如此归来,却已是物是人非。”
“老夫也是听得长安来的消息,此番状元归来回来,想来陛下,天下文人百姓,都甚是高兴!”
赖刺史这般说着,场中一片鸦雀无声,却是揣摩出了这其中意思,这宋穆归来,是已经接受了朝廷验证。
宋状元真的回来了!
下一刻,不知何处一声叫好声传来,然后是一片欢呼声,宋穆已经朝着众人拱手,此番却是朝着众人说道。
“承蒙诸位爱戴,今日乃是泰山寿辰,在下仓促而回,几欲错过,又弄出那等悲天悯人之事,令泰山、拙荆悲痛万分,实是宋穆的过错。”
说着,宋穆便又看向谷世帆,此刻深深躬身说道。
“小婿莽撞,且为泰山作词一首相贺。”
此话一出,周围的众人各个都是挑起眉头,方觉得这的确有些宋状元该有之表现,而谷世帆也是笑着点头。
于是在众人围聚之中,宋穆执笔,于众人面前落笔。
“千里渥洼种,名动帝王家。金銮当日奏草,落笔万龙蛇。带得无边春下,等待江山都老,教看鬓方鸦。莫管钱流地,且拟醉黄花。”
“唤双成,歌弄玉,舞绿华。一觞为饮千岁,江海吸流霞。闻道清都帝所,要挽银河仙浪,西北洗胡沙。回首日边去,云里认飞车。”
一首原本辛弃疾为宋代赵介庵所做的《水调歌头》落成,惊天文力顿时冲天而起,众人哗然不已,此刻却是各个面露激动,神情对视。
此等滔天文力,他们且再相信不过,面前的人,正是过往名动天下的宋穆!
而此刻的宋穆却是忽的跪地朝着谷世帆拱手,万分恳切言说。
“老泰山,小婿此生愧对清清,愧对泰山泰水,往后,且令宋穆与锐英同尽孝!”
“必万死不辞!”<p>锐英乃是谷锋杰的字,此番言说,便是一表宋穆心意,谷世帆一时愣在原地,而宋穆的身上忽有威压涌动。
顷刻谷家状元婿安然归来之事传扬金陵。
而有人却记住了,宋穆那恐怖的翰林威压。
……
当他们靠近万家围墙时,上面射下一排箭矢,当即便有上百人中箭倒地。
这些流民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几天前还在为了一口野菜争夺,虽说昨晚抢顺了手,也见了一点点血,激发出仅有的那一点血性。
但见到死伤,那点血性很快就被恐惧浇灭,此时见到箭矢射来,便谁也不敢上前,退得远远地。
麻竿等几名流民头目交头接耳一阵商议,很快就带了一些人从黑水镇拆了许多木板,搬到人群前方。
为首几人又拿出一笔钱,许诺了诸多好处,这才哄了一群亡命之徒顶着木板打头阵。
一群人顶着木板在前,后方众人往围墙上方扔些小石头,伤害不大,声势却很吓人。
前方几人已经冲到大门口,这扇大门竟然极为结实,轰了许久也没能打开。
张合混在人群中,知道若是不能尽快打下万家庄,以这般乌合之众,很快就会散掉。<p>他当即示意几名跟在身边的护卫队员,几人立即顶着木板冲到大门口,抡起手里大刀《追魂夺命十三刀》施展开来,就是一阵劈砍,很快就将大门劈开一大片。
大门后面守着一百多名万府家丁,正持刀警戒,见到流民冲进来,双方当即就互相砍杀起来。
后继的流民不断涌入,很快就要把这一百多家丁淹没在人海之中。
也有更多机玲的趁着混乱钻进各座房舍中,大肆劫掠,什么精美的糕点果子,端起就往嘴里塞。
见到漂亮衣服,也不管男式或女式,都一层层地往身上披,最高兴的当属找到厨房的一小波幸运儿。
“这万家吃得可真他娘的好!”
“狗曰的,这厨房里全是鸡鸭鱼肉。”
一群流民双手并用,一边往怀里塞,一边往嘴里塞,那怕被噎得回不过气,仍然用大块的肉往嘴里捅,若是够得着,估计还得用脚对着嘴巴踹两脚。
这时候若问他们对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的话,肯定是一恨爹娘少生了几只手,抢不过来,二恨嘴巴太小,喉咙太窄,塞不进多少肉。
所有冲进万家庄的流民都陷入一种狂欢之中。
“擅入者死!”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手持镔铁大枪,从内宅中杀出。
一杆镔铁大枪或横扫,或直刺,片刻之间已经有十多人丧命。
“万老爷!”
“万老爷!”
流民之中一部分人认识这名紫袍男子,正是这黑水镇的土皇帝,万家家主万有财。
以万有财住日的威势,加上这片刻的杀戮,人群顿时静了下来,甚至还有几名流民竟然吓得当场下跪。
眼见一场暴乱就要被平息下来,混在人群中的几名护卫队员相互对视一眼,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找死!”
万有财大吼一声,手中镔铁长枪施展开来,十名持刀护卫队员竟然无法近身。
“大家伙一起上啊!”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万家也不会放过我们。”
“对与其等着被秋后算账,还不如现在把万家庄灭了。”
见到万有财被十名高手缠住,再加上人群中有人带头,战斗很快又打了起来,而且比起先前更加激烈。
张合在人群中留意着全局变化,现在万家的几百家丁都已经被众人压制下去。
现在最难缠的就是万有财了,没想到此人竟然也是一名武道高手。
张合缓缓抽刀,准备出手相助,只要将万有财斩杀,这件事情应该就可以定下来了。
就在此时,地面传出轻微的震动,全心投入战斗中的众人自然没有发觉,但张合如今五感敏锐,已经感觉到异常。
当即一个纵跃,就跳上了围墙,只见远处约有数十骑兵正向这边疾驰而来。<p>当先之人身着白色铠甲,眉目间与万有财有几分相似,胯下白马也是神骏非凡。
张合暗道不好,急忙跳下围墙,施展《追风无影步》身法,身影一个飘忽,就出现在万有财身侧,趁其不备,一刀从万有财脖颈之间划过。<p>万有财只觉得脖子一凉,急切之间连忙伸手,想要捂住脖子,却不料脑袋也掉到了地上,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便重重倒下。
却说从远处驰援而来的六七十骑兵,到了万家庄外时,纷纷抽出长刀,并排着向这边的流民杀来。
这些流民不过是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还可以,面对这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伍,那里还有半分战斗的勇气。
“完蛋了,这是万家大公子回来了!”<p>“听说万家大公子一直都在德化城军中,好像还是不小的官。”
流民之中自然也不乏消息灵通者,此时已经认出万家大公子的身份。
许多人见到这数十骑齐头并进的威势,已经悄悄后退。
万家大公子领着区区数十骑兵顺利穿过上万流民组成人潮,沿途竟无一人敢阻挡分毫。
“爹!”
当张合刚刚成功斩杀万有财,身后便已传来一声凄厉惊呼。<p>“你们都给我死!”
“白甲骑听令,杀!一个也不许留!”
“遵命!”
一队骑兵领命后便向人群冲杀而去,一时之间人头滚滚,血液与残肢漫天飞溅。
此时的流民人数虽多,却无一人敢硬撼其锋,现在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跑不过身后的战马。
只有栖凤山的护卫队员混在人群中,瞅着机会就砍个马脚,或者从对方身后跃起,悄悄地给后脑勺劈一刀。
白色铠甲的青年下了一道命令后,抽出随身宝剑,纵身而起,从两丈开外便向张合所在方向刺来,速度之快,如同一道幻影。
沿途经过柱子和桩子身边时,两颗人头冲天而起。
柱子和桩子在护卫队员里也算强者,还没来得及抵挡,便已殒命当场。
张合连忙施展步法提刀迎上。<p>“乒乒乓乓,叮叮当当……”<p>两人速度都是极快,除了当事人,其余人都只看到两团模糊的光影相互碰撞。
两团光影忽而分开,忽而又碰撞到一起。
“轰!”
一道白色身影从光团中倒飞而出,重重地撞断了两根柱子。
“万校尉!”
一名骑兵见到大公子被打飞,连忙去扶。
大公子挣扎着站起身,把手下推到一边。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佃户流民这些身份低下者是没资格修练武道的,能有这等武道修为之人,身份都不会简单。
大公子怀疑张合是其他大势力派来,专门针对万家的。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而已。”
张合提着滴血的大刀缓缓向大公子走来,刚才一阵剧烈交战,他也受了一些伤。
“既然不愿意说,那你就去死吧!临死之前就让你见识一下修仙者的手段。”
大公子大喝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箓贴在身上,顿时一阵金光升起,把大公子的身影都笼罩在一片金色光罩中。
“啊!仙师显灵了!”
一些流民见此一幕,吓得再无斗志,连逃跑的勇气都没,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现场最为惊讶的,应该还属张合,他以前虽然在书上看到过修仙者的描述,但一直都半信半疑,现在终于见到了真家伙。
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提着刀快步走向大公子,他很想看个究竟,这光罩是怎么弄出来的,又是什么原理。
他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玄幻的东西。
与此同时,很多事情他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特事局会把挖心者的案子给抢走,而天威军方面也不管。
为什么邪佛宗会派人暗杀他!
其实郑小明从气球城抢走的那点物资根本不算什么。
最主要的是彩虹之城刚刚在气球城大肆收割了一把。
按照各个势力的默契,接下来是会给挖心者时间,让它们慢慢恢复气球城的。
等待着羊毛再长,然后轮流再薅羊毛!
而郑小明的作为,却是等于想要一口气把所有羊毛全部薅光。
而且郑小明下手无情,杀了太多挖心者!
短短这段时间,死在郑小明手中的挖心者已经不少于十五个了。
而被他和高阳警方联合抓到的挖心者,已经有三五十个。
全世界挖心者才多少?
这是一口气准备一网打尽的节奏了。<p>谁能容忍?
郑小明试探问道:“那些挖心者到处杀人祭祀,难道上面的人都不管了么?”
挖心者杀人祭祀,邪佛宗吃人血馒头。这天威军和特事局难道也要吃人血馒头不成?
谢冷秋嫣然一笑,道:“管,当然要管!上面的人已经发话了,不允许任何挖心者再出现在国内!”
郑小明奇道:“上面的人这么厉害?居然能管到挖心者头上?”
心中这么问,郑小明心里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刚才心中生出的那种强大的暴虐情绪,却已经开始慢慢消失。
紧紧握住的手也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
如果天威军特事局这种大楚机构,都还要把百姓民众当成挖心者的祭品,从而供应邪神,生出气球城的话,那么郑小明还真有些受不了!
不过如果那些人在国外养挖心者,郑小明心中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却已经没有那种暴怒的,准备翻脸掀桌子的冲动了。
郑小明不是圣人,管不了太多东西。
君子远庖厨,是怕自己看了宰杀动物的凄惨景象,从而吃不下肉。
但是不看,那就照样还是能吃!
所以,那些东西,只要不在他眼前,不被他看到,他就能接受!
谢冷秋道:“言出法随你懂不懂,说建国不准成精你就不准……呃,你的重点是不是有问题?<p>反正以后挖心者,应该是不会在我们大楚国内活动了!”
一时间中二少年心中不知道究竟什么味道,半晌又问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谢冷秋再次嫣然一笑,说道:“我刚才和你说过了,我是守夜人联盟的工作人员!
这次就是代表彩虹之城来,把事情跟某人说清楚。省得某人不知天高地厚,又去捅马蜂窝!”
不知天高地厚的某人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却听谢冷秋又笑道:“好了!公事和你说完了,现在咱们来说说私事吧?我刚才也说了,我除了是彩虹之城的人,也是郁南谢家的子弟。…
这次是受我父亲的委托,想要和你谈谈双方合作的事情的!”
郑小明闻言精神一振:“是有什么厉害的妖魔怪异,需要我们两家一起合伙对付么?”
谢冷秋白了郑小明一眼,千娇百媚,换了其他一个男人,肯定已经是被迷的神魂颠倒。<p>可惜遇到了一个还没有开窍的郑小明,所以谢冷秋只能恼怒的道:“你就只懂得打打杀杀么?尊者之间的要谈的,当然是商业合作了!”
每一个治安员,民间所称呼的尊者,都代表了一个大势力。
在如今这种现代商业社会,当然是谈商业的比较多了!
郑小明这才反应过来,却又奇怪的道:“商业合作?我能和你们合作什么?”
他郑小明一穷二白的,也没有什么公司产业。银行账户里的一两千万存款,估计也不会放在郁南谢家这样随随便便的拿几亿酒楼出来送人的大家大势力眼中。<p>所以,郑小明实在是想不到,他和郁南谢家有什么好谈的?<p>谢冷秋下意识的又白了一眼,不过很快察觉这是对瞎子抛媚眼,所以很快整理表情,一脸严肃,公事公办的道:“能合作的地方太多了!按照惯例,你现在是高阳唯一的治安员,那么整个高阳商场,都可以视为你的地盘。
比如你们高阳这里是很出名的中药出产基地,你完全可以垄断这个市场么!
还有如今新兴的一些产业,比如你们本地的新兴的新能源产业,物资回收再生产业,基础建设产业……”
“等等……”郑小明听别的听不大懂,听到什么物资回收再生产业,立刻就道:“这不就是捡破烂,垃圾回收么!说的这么高大上,原来是让我收垃圾!”
谢冷秋几乎发狂:“你别自作聪明了好不好!现代物资回收再生产业,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随着现在对环境保护越来越严格,各地的垃圾掩埋场很多都已经满了。<p>官府已经向民间资本开放了这块的内容,允许民间资本投资。
现在各地都在投资垃圾发电的电厂,这些都是基础产业,官府还要提供大量补贴的好不好……”
(这说的是异界,各位看官不用当真。)
“还有新能源建设,当然不是让你去造新能源车,而是建设公共的充电桩。光伏,风力等等发电……这些都很赚钱。
而且都是新兴产业,暂时都是空白。按惯例,整个高阳的市场都是你的,别人是不能插手进来的!”
谢冷秋一口气跟郑小明说了很多,几乎等于是在手把手的教郑小明怎么赚钱。
听的郑小明眼神渐渐发亮,终于知道那些治安员一年几亿,几十亿的钱是怎么赚来的了!
“这么说,整个高阳市场都是我的,我可以为所欲为了!”郑小明喜道。
谢冷秋道:“当然不行,正当商业竞争是可以的,巧取豪夺肯定不行。
比如一些传统行业,人家早就占据了。比如超市零售,你们高阳已经开了那么多的超市便利店,你难道还想把人家的生意全都抢到手?<p>我们郁南谢家两百多年前就成了郁南的治安员,我们能够掌控郁南的这些行业。
你现在发迹太晚,只能去盯着一些空白的新兴产业了!”
郑小明彻底了然,原来如此,我说么,又不是古代封建时代,圈地一封,整个地盘全都是我的。
原来只是能搞那些新兴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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