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成 59259万字 26518人读过 连载
陈默驻足在原地看了一会。
不得不承认,他有点馋。
情不自禁地靠近看了看,陈默发现这里出售的奴仆也分三六九等。<p>最便宜的是一些被强制送来开荒的囚犯,这些家伙多少有些武艺,如之前的陈山,可以用来看家护院,只要三块下品灵石,当然武力值强的也要相应贵些。
其次是因为生计所迫,主动要求前来的平民,这些人依据特长,价格相差也很大,比如某些青楼出来技术精湛的,就是卖上二十块灵石都不足为奇!但总体来说也不贵。
贵的是最后一种,即罪臣家中女眷。
这些女子从少女到少妇,平日养尊处优,个个都水嫩得不行,且相较青楼女子少了一丝风尘气,往日里不知是多少男子的梦中情人。
更何况能将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女子收为奴仆,对男修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满足。
陈默也不禁幻想起来,将来至少买三个,这样有好多种游戏可以和她们一起玩......
突然他身子一颤,猛然惊醒了过来。
女色是大忌啊!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女奴沈翠。
倒不是说因此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但至少,在无法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还是少与人接触为好!
念及此,清醒过来的陈默留恋地看了台上那些身材婀娜的女子,毅然决然地扭头离开。
回到小屋后,他没有立刻开始修炼。
而是先将买来的东西仔细分类收好,将灵米放进米缸,提前腌制好的兽肉用铁钩挂在墙壁边上。<p>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些灵米淘洗,一粒粒灵米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看不见一点浑浊的杂质。
加入清水没过,陈默又切下几片腌制好的妖兽肉放入,和灵米一起放在铁锅内炖煮,不一会,浓郁的香气从炖锅里飘散而出,陈默深吸一口气,顿觉自己的魂都要被那诱人的香气给勾走。
舔了舔嘴唇,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这些日子每天都只靠辟谷丹饱腹,可把陈默馋坏了。
身为华国人,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吃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感觉差不多时关火,再闷五分钟,直到每一粒米都充分吸满水汽,他才打开锅盖,为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
灵米饱满晶莹,妖兽肉泛着浓郁油脂香气,陈默夹起一块肉,配着米饭大口吃下,顿时肉香充满了空腔,仅仅是简单腌制的咸味,但因为顶级食材却不亚于人间美味!
陈默发出一声满足的感慨,又找到异世的一处优点。
慢慢将这顿灵食享用完毕,陈默感到浑身都暖洋洋的,肚中正不断地逸散出灵气,因为邪祟入体而产生的虚弱似乎都少了许多。
他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连忙跑到静室盘膝坐下,修炼起正气诀。
这门正气诀是炼气期非常普遍的一门功法,讲究得是中正平和,修炼速度不快,但却十分安全,且五行俱全,日后转修其他功法几乎没有滞碍,甚至不少大宗门弟子也会修炼这门功法。
实际上,炼气期就是用来打基础的阶段,除了那些突破筑基无望的修士外,几乎没人会选用大威力的功法,毕竟有所得便有所失,功法附带神通往往也意味着更难修炼和突破。
陈默一口气修炼了两个时辰,待到体内灵气彻底消化完毕,他才停了下来。
打开面板一看:
【修为:练气三层(87/100)】
【功法:正气诀入门(58/100)】
【正气诀修炼进度+3,历练值+16】<p>修为没有丝毫提升,这不奇怪,毕竟原身在练气三层卡了近七年,他要是一来修为就有了提升,那才奇怪。<p>不过好处也有,至少他感觉自己虚弱的身体又恢复了些,快要接近普通人的水准了。
另外值得欣喜的是,正气诀倒是提升了三点进度,而这为他带来了十六点历练值,现在他的历练值总数来到了45点,也就是四十五秒的贯注境界!
“灵纹的刻录在贯注状态下大概需要五分钟,也就是三百左右的历练值,若是每天都能有十六历练值进账,不到二十日我便可以再炼制出一具极品战犬傀儡了。”
不过陈默猜测,是因为他穿越过来记忆没有完全继承,导致修炼进度倒退了许多,眼前不过是在修炼过程中将丢失的这一部分捡起来,所以修炼速度才如此快,待到修炼进度变得和原身一样,那速度便会慢下来了,到时候甚至好几月都不增长一点都有可能!
“还是得寻找别的增加历练值的方法!”<p>陈默定了定心神,迈步来到院中,开始对着地面释放火弹术。
“咻!”
随着他掐诀完成,一枚拳头大小,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火球激发而出,重重撞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将地面尘土高高扬起,在原地留下一道浅浅的圆形痕迹。
“掐诀念咒大概需要二到三秒的时间,速度也不快,粗略估计只有四十米每秒左右,反应快些的武者便能躲开,至于威力倒是不错,常人绝对触之即死,便是熊罴黑虎之类的凶兽,挨上一击也不死即残,无愧为仙家术法!”
陈默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他现在迫切增强自己的实力,获得靠谱的保命手段,否则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只怕不知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炼气期的修士战斗通常就是三种:符箓、术法、法器!
这三种中,除了术法外都需要大量灵石,所以练习术法几乎是他唯一的选择。<p>但具体练什么就很有讲究了,火弹术威力虽大,但施法太慢,虐菜很爽,遇上些经验老到的敌人就纯纯白给了。
“看来之后还是得去坊市一趟,挑些合适的术法......嗯也不一定非得是术法,若有适合的凡俗武学练着也不错......”
陈默琢磨了一阵,便也不去想了,开始重新练习起火弹术,反正闲着也没事干,先有啥练啥呗,他一个练气三层的炮灰,有啥可挑的。
火弹术是垃圾,但好歹是原身掌握的技能,先熟练了再说!<p>赤红的火焰在他手中凝聚又溃散,他没有激发出去,那样太消耗灵力了,练不了多久。<p>就这样来回激发了三十多次,体内灵力消耗了差不多二分之一时,他终于听到了一声提示。
【火弹术修炼进度+1,历练值+2】
“给得有点少啊。”
陈默砸砸嘴,他发现这火弹术的修炼主要是灵力恢复不上来,他刚刚只练了一刻钟多便增加了一点进度,若是有无限的灵力供应,一天刷个十几点进度轻而易举。
不过因为每一次修炼都要消耗大量灵力,若是将太多时间都投入到术法修炼中的话,反而会影响根本修为的提升。
陈默长叹一声,再次意识到了底层修士的不易。
那些大宗派的内门弟子有恢复灵力的丹药,能在灵气浓度是外界十几倍的洞天福地中修炼,随便打坐个一两时辰便能将灵力恢复,两相比较之下,这修炼的进度便不知差了多少!
更别提陈默这些底层修士还要承担各种宗门任务,从而消耗大量精力和时间!
“看来我之前得出的结论果然没错,在这个世界底层修士是不可能出头的......我想要翻身,必须要利用金手指!”
“可是我的金手指想发动,却需要大量历练值,而历练值又只能慢慢修炼获得......”
陈默挠着头,感觉陷入了死局。
想着贯注状态时那美妙的感觉,陈默突然灵机一动。
“等等,若是在这个状态下修炼术法,会怎么样呢?”
最新章节: 第521章 第178章 ( 2022-05-20 18:21:40)
更新时间: 2022-05-20 20:01:41
“此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收罗了这么多宝物,绝非池中之物!”狄管事等毕凡离开之后,赞叹道。
惊风很快就把需要出售的物品卖出去了,在门口等待毕凡。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近四个小时,把惊风郁闷得不行。
“毕凡兄弟,你可是让我好等啊,待会儿要好好补偿我。”惊风笑着说道。
“没问题,你待会看上什么,我给你买。”毕凡心情大好,说话都大气了不少。
惊风说道:“毕凡兄弟,看来你上次深渊魔界之行,收获很大嘛。”
“那是自然,惊风大哥,回去之后我还有好东西给你,是专门在淘宝阁换取的,你绝对喜欢。”毕凡故作神秘道。
其实毕凡想给惊风的惊喜就是食人魔花的花瓣,之前没有给惊风,就是因为不好解释来路。
食人魔花的花瓣只有玉思燕和于小凤知道,其他人毕凡谁都没有告诉。
“看在你诚恳的份上,我这次就放过你了。我们快去二楼吧,思燕小姐他们也等了很久了。”惊风笑道。
上了二楼,毕凡和惊风暂时没有心思去寻找喜欢的物品,他们首先要找到玉思燕等人。
整个二楼分了很多区域,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
毕凡和惊风两人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玉思燕他们,却发现罗胜、罗雄等人也在,罗雄在玉思燕身边献殷勤。
“惊风兄弟,毕凡兄弟,你们怎么去这么久啊?”漠南笑着说道。
毕凡道:“有点事情耽搁了。”<p>看到毕凡和惊风出现,罗雄的脸色不好看了。
玉思燕开始拒绝跟罗雄一起去淘宝阁,之后又跟毕凡他们到了淘宝阁,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各位师弟、师妹,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今天我给你们付晶石。”罗雄大声道。
明知道毕凡是新加入青阳门不久的弟子,没有多少晶石,罗雄选择了比拼财力。
罗雄盯着毕凡,就是想要让毕凡难堪。
毕凡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罗雄师兄如此大方,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多谢罗雄师兄,我正好有不少需要的物品,这次可以全部买回去了。”惊风一下子明白了毕凡意图,连忙出言帮衬。
“是啊!我们快去多挑选点法宝吧,罗雄师兄难得这么大方,我们不能辜负了他的美意。”漠南也非常配合。<p>罗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冷哼一声,然后带着罗胜等人离开了。
罗雄只是那么一说,要是大家都去挑选法宝,他还真没那么多晶石付账,即便有那么多晶石,他也不舍得拿出来。
自讨了没趣,罗雄再也呆不下去了。
这次,罗雄不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用阴冷的目光扫视了毕凡、惊风、漠南三人,这才离去。
“哈哈...”毕凡几人肆无忌惮大笑出来。
“你们啊!...”玉思燕直摇头。
玉思燕当然不希望青阳门内部不合,可这是没办法调和的,她更加看好毕凡、惊风、漠南三人,自然要多帮毕凡他们了。
“看来我们又选不成物品了。”王云飞叹息。
毕凡笑道:“大家都去选一件喜欢的物品吧,太多太好的,我买不起,不过每人一件小物品,我还是送得起的。”
“哈哈,大家千万不要客气,刚才毕凡兄弟换了不少晶石,此时不宰他,更待何时。”惊风笑道。
罗雄一走,大家显得很开心,说话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罗佳看了毕凡一眼,道:“我们真去选了?”
“都去吧!”毕凡说道。
大家一哄而散,显然是去拿刚才看好的物品去了。
“思燕小姐,淘宝阁有卖法决的地方吗?”毕凡问道。
“当然,你跟我来吧。”玉思燕眼界很高,一二楼的物品根本看不上眼,所以她并没有去挑选物品。
淘宝阁竟然有专门出售法决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可里面的秘籍少说也有数百本。
毕凡看了一下,各方面的秘籍都有,十八般武器、拳、掌、腿,各式各样的修炼秘籍,应有尽有。这些秘籍都放在密封的透明的柜子里面,只能看到秘籍的名字。
玉思燕说道:“这些秘籍都是最普通的秘籍,最好的也就跟青阳扶风剑诀差不多。”
“请问,我能不能把秘籍拿出来翻看一下?”毕凡问道。
服务人员说道:“我们这里有所有秘籍的详细介绍,你看好哪一本秘籍,我再取出来交给你。”
毕凡想要记忆武技的想法落空,微微有些失望。
“请问,你们能不能帮我挑选一本关于暗器的修炼秘籍?”毕凡想了想,说道。
逍遥仙指发出的指剑就相当于最凌厉的暗器,要是有暗器的施展之法,肯定能够提升逍遥仙指的威力。
逍遥仙指的浩然博大,加上暗器的诡异突袭,绝对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贵客请稍等。”两名服务人员很快就选出了两套暗器修炼秘籍。
“贵客,暗器修炼秘籍比较少见,我们二楼只有这两套,你看需要哪一套?”
毕凡看了看两套暗器秘籍的介绍,其中一套名为魔幻神针,另外一套名为暗器基础要诀。
魔幻神针售价一千晶石,暗器基础要诀售价三百晶石,还可以接受。
“都给我拿出来吧,我都要了。”毕凡说道。
“毕凡,不要学得太杂,你现在所学已经很杂了,要是太杂,会影响你后面的修炼的。”玉思燕提醒道。
“放心吧,我不会去修炼的,只是拿来参考之用。”毕凡笑着说道。
“那就好!你有足够的晶石吗?你还要给同门付晶石,暗器秘籍就让我帮你出晶石吧。”
见玉思燕如此关心自己,毕凡心里甜滋滋的。<p>“晶石我有不少,我自己来吧。”
玉思燕也没有争,她知道毕凡猎杀了很多深渊魔族,应该换取了不少晶石。
毕凡购买了两本秘籍,然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也不知道需要什么。
“思燕小姐,你想要什么?我陪你去买。”毕凡说道。<p>“我就不必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量多购买一些,接下来的比武说不定能够用上。”玉思燕道。
毕凡想了想,还是觉得没什么需要的了。
“我们去看看他们选好所需的物品没有。”
毕凡很想跟玉思燕单独相处,可又有些不争气,单独相处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做,反而心跳加快,有些受不了。
说经台迎来了开场以来最盛大的掌声。
铺天盖地,振聋发聩。
席上两千多人中,不少姿态随意、不羁的观众都开始笔直腰杆,正襟危坐起来,面色严肃。
因为。
此刻,在他们眼前的,是百家中的君子!<p>并且还是几大显家之中的道家,含金量极高。<p>甚至不少人都感觉有些梦幻。
今日竟然能见到活生生的道家君子?
这在如今的望阙洲,百家君子可能是比第七境修士还稀少的存在,不到一掌之数。
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望阙洲太小的原因,这从只有两座儒家七十二书院就可以看出来了。
图南洲的那场风暴对于它相隔遥远的望阙洲的影响太小了。
陈牧之面色难看,目光从台上移开,转头冲林文若苦涩道:“文若兄,这,这……”
林文若表情凝重,闭目深呼吸,睁眼道:“我们还没输。”
只是此时的声音微颤,语气中的坚定,宛若暴雨中的一叶扁舟,下一秒便可能被一道野兽般的海浪拍灭。
他的眼神略微有些暗淡。
君子,在百家中是什么存在,他估计是场上最了解的人之一。
因为,他是思齐书院的读书人,他是儒家士子。
纵观天下读书人,不说百家,光说儒家,只要进不了儒家书院,那便都是庶人。
只有成了书院学生,才能拥有士子身份,
而在士子之上,就是君子。
表面看去只是寥寥一步之差,但若是想要跨越它,却是宛如面对鸿沟般的深渊天蛰。
这二字的重量,宛若山蛮。
光是他所在的思齐书院,全院目前拥有君子头衔的,只有区区三人而已,一位是书院山长,一位是一个行事低调、潜心教书的经学先生,还有一位就是刚刚不久前被文庙赋予头衔的师弟。
君子,是百家之中,每个学派的中流砥柱,此头衔极难获得,并且它与修为无关,只看学问与品德。
一想起他那个见过几面的师弟,林文若抿了抿唇,他知道能成为君子之人,有多“可怕”。而现在台上,与好友面对面即将清谈的,就是其中一位。
不远处,数百蓝衣道士的最前方。
蓝玉清自刚刚从林氏兄弟身上收回目光后,就一直面无表情,而在那个南华巾老者报出她早已知道的身份后,她忽然有些索然无趣,不只是这场儒道之辩。
此时在暴雨般的掌声中,她没有按照之前想好的那样再去嘲讽某人,告诉他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嗤笑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都是可笑的泡影,她只是平静看着那块坠地的玉如意,无喜无悲。<p>“侄女不必担忧。”
清元子瞧了瞧蓝玉清的脸色,含笑道:“这兰溪林氏必翻不了天,陶先生不仅是道家君子,还是元婴境大修士,不管是学识还是阅历,都是那个连及冠都没有的黄毛小子的无数倍,他拿什么和陶先生比?”
“他从娘胎里出来也就十几年,就算不吃饭天天读书,还能读出个经天纬地不成?除非他能和圣人一样生而知之,呵呵,若不是之前担心他是书院山长的弟子,第二场贫道就直接选他了,哪里需要劳烦陶先生。”
清元子叹息一声;“唉,也不知道陶先生会不会心生芥蒂。”
真正注视某处的清净子,突然冷哼道:“真是便宜那竖子了,竟然能与君子对辩,哼,不久后下地狱,应该死也瞑目了。”
既然不是书院山长的弟子,那便也没有让他活着的必要了。
黄紫道士目光从某个小狐妖身上恋恋不舍的离开,偏头望向清元子。
“师兄,可不可以让陶先生再多留一会,本就是远道而来的贵客,结果又因为这事麻烦了他,咱们要好好款待一番……而且,咱们观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到上宗了,若是陶先生能替咱们美言几句……”
清元子表情犹豫,有些为难,“怕是很难,我在稷下学宫拜访了不少上宗的大人物,只有陶先生答应来看看祖地,他正好要去太清府任教,我在路上打探了下他的口风,陶先生应该不会逗留太久,至于替咱们说话……要不,等他走之前咱们再问?”
站在二人身旁的蓝玉清,此时对一切都惘若未闻,微微垂头,盯着脚下那块白玉。
乳白的玉身在刚刚坠地的撞击下,表面竟然完好无损。
但是她知道,这块终南山孕育的美玉,里面早已碎了。
忽然,紫衣女子动了,她一言不发,跨过美玉,洞穿人群,大步离开,不再回头。
她突然很想去看看那片桂林。
女子走后,场上的清谈继续。
说经台内的掌声渐渐平息。<p>经历了区别对待的赵戎也不恼怒,静静看着对面的道家君子,心里自嘲,本公子还有一个身份说出来怕吓到你们,赘婿,怕不怕,这可是最近书肆里最流行的那种话本小说里主角的开局身份……<p>六一居士语气恭敬:“请陶先生选题。”
此时,临近正午,阳光炽烈而又安静。
在万众瞩目之下,那个名为陶渊然的南华巾老者,侧头向右,抬起那只握有念珠的右手,伸出一指,遥遥指向说经台外,那南部茫茫群山之中的一处奇景。
是那座摩崖石刻!
陶渊然微笑道:“就辩这个‘清静无为’。”
赵戎面色平静,似乎早已了然,只是下一刻,老者说的话,却让他眼眸一眯。
“吾执‘有为’,汝执‘无为’。”
赵戎眯眼点头。
有为,还是无为,是儒道二家一直以来的争执。
但因为清谈只是辩论,并不是儒道二家问道,因此赵戎作为一个儒生持“无为”的论点,陶渊然身为道家君子持“有为”的论点,也不无不可,只要辩赢对方就行。
而这除了辩才外,也很考验双方对儒道二家的典籍的阅读量与理解程度。
于是在场众人便见到了这颇为戏剧性的一幕。
道家陶渊然率先抛出观点。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是以君子将有为也。”
儒生赵戎反之。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夫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
殷悦待在“炮局”里,已经差不多十天了,但个人状况相当差劲。
不但不思饮食,而且神情恍惚,几乎天天落泪,今天似乎还发起高烧来。
“殷悦,你要想开点,你得吃东西!你这么消极抵触,不但是在犯新的错误。也是缺乏勇气的表现。有错不怕,但需要改正,正视现实。”
“我再告诉你一遍,来到这里,并不意味这你就是犯了罪的罪犯。这里除了一些案情复杂的嫌犯,多数都是接受行政处罚的人。”
“只要能认识错误,吸取教训,多数人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重新开始生活。你可不要自误……”
医务室里,管教民警裴静芳正在苦口婆心给输液的殷悦做着思想工作,希望她能有所触动。
其实每个刚进来的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不稳情绪。<p>反映到行为上,就给管教民警的工作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
大多数人几乎都能在接受几次心理辅导后,情况改善,理智对待。
但殷悦却是个很让人头疼的特例。
常言道,站得高才摔得狠啊。
或许就是因为她和关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太不一样了,曾经有过非常光明的前途。
才一直都不敢勇敢的面对现实。
说真的,裴静芳许久都没见过像这个姑娘这么执拗的人了。
直到现在,殷悦仍旧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的表态。
她似乎变成了个木头人,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
眼神动也不动的凝固在墙头那些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麻雀身上。
只让人想到一句话——哀莫大过于心死!<p>同样是这一天,完全不同于殷悦本人。
她的那些好姐妹们,可是从早上开始就在为她的事儿揪着心,捏着一把汗。
因为这一天,皮尔卡顿公司对麾下所有专营店的财务,以及零售人员的大清查已经结束。
是决定召开会议商量最终的处理意见的一天。
严丽就是因为这件事,作为相关责任人,又被叫到总公司去了。
所以留在建国饭店专营店负责看家的杨柳金和甘露,全都没精打采。<p>只有真有客人走进店里,她们才会勉强挤出微笑,临时应付一下差事。
以至于她们两个自己都觉着不对了,互相提醒着,不断鼓励着。
“宝贝儿,算账千万别出错啊。打起精神来!咱们店可不能再出事儿了!”
“嘿,你的笑容也自然点儿,态度再好一点!绝对不能让顾客再投诉了!”<p>但只要没有客人,很快,她们就会抑制不住的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地讨论她们最关心的事儿。
“哎,你说殷悦最后会受什么处分啊?钱已经都还给公司了,那些顾客也都让咱们安抚好了。公司不会真的那么狠心,非要送她去坐牢吧?”
“我哪儿说得好啊!目前也只能盼着大吉大利,看她的运气了!哎,其实严丽才冤呢,她也免不了受此事要挨罚……”
“是啊,所以说总公司千万可别太狠心。殷悦的惩处越轻,严丽也就越轻。我就盼着殷悦免了牢狱之灾,严丽能保住店长的级别就好。”
“要真像你说的似的,当然好了,可我看悬。整个公司只有宁哥愿意替殷悦说话,可你觉得他一个人能解决这么大的事儿吗?孤掌难鸣啊!”<p>“可严丽说了,宁哥会尽力的,答应一定不会……”
“你个傻丫头,宁哥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我们几个安心而已。你还当真了?”<p>“你是说,宁哥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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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是这意思啊。可问题是,这事儿太难办了。你怎么就不站在宁哥的角度想想呢?你要是宁哥,你能怎么办?何况宁哥肯自己替殷悦把这笔款子补上,已经仁至义尽了。咱们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哎,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反倒要替宁哥担忧了。千万千万,他可别因为强行替殷悦出头,再……”
重文门饭店三层,皮尔卡顿公司已经包下了半层楼的客房。
办公空间可比在京城饭店的时候宽绰太多了。
公司规模和人员因此同步扩大,光会议室现在就已经有了两个。<p>二十平米最大的那间,朝向特别好。
只要不是阴天,开会的人坐在这个房间里,早上是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温度的。
非常明媚,非常舒服。<p>然而此时此刻,这间屋里却没有多少这样和煦的气氛。
因为运营部经理正在公布这次针对零售漏洞的调查结果,把屋里几乎所有人听得心惊肉跳!
据邹国栋的汇报。
他所查实的违规,都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儿。
能落实到人头上的,找到实际责任人的,包括且不限于私吞、调包、单据造假、擅自提价等手段的贪墨事实。
共有三十七起,涉及二十五人,金额十一万七千余元。<p>没法找到责任人但能确定发生的损失,时间范围扩大到了半年之内。
数量上升到了百余起,金额有四五十万。
至于时间太久没法确定的损失,恐怕更多。
保守估计,今年全年,零售业务上的漏洞给公司造成到了至少八十万的财富流失。
真是骇人听闻,简直超乎想象啊!<p>要知道,如果不算代工方面,发往海外的大宗商品外贸订单。
去年全年,皮尔卡顿专营店的营业额也不过五百余万,毛利差不多才三百万。
这八十万丢了,相当于公司在零售业务上,平白丢了四分之一的纯利润。
这种因为内部管理不善所造成的损失,实在太惨痛了!
血淋淋的教训啊!谁能想象得到会糟糕到这样的程度啊!
恐怕与会人员内心所感受到的震撼和意外,和二百年前康熙会同诸多臣子御门听政,惊闻国库只剩下一堆白条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去年公司麾下还只有建国饭店专营店、斋宫陈列馆、机场专营店、友谊商店这四处零售地点。
但今年长城饭店、京伦饭店才开业不久,就迅速失控。<p>有大量人员参与到“黑单子”的行列之中。
这仍然是叫人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的!
所以当邹国栋随后提议,要让检察机关立案,通过司法程序,彻底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p>还要彻底堵住漏洞,建议公司马上扩招财务人员,成立专项审计部门,设立巡察专员,以及取消基层职工以优惠价格购买本公司服装的福利时。<p>几乎所有的与会高管都表示赞成的举起手来,投了赞成票
唯有宋华桂和宁卫民是例外。
宋华桂是拥有一票否决权的最终决策人,她再等宁卫民的态度。
而宁卫民明明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居然公然反对邹国栋的建议,不同意用司法手段处理这件事!
黄二两没有心思被识破的窘迫,仿佛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说:“我问了呀,就是刚才那个猪鼻子的飞天怪,是什么东西?你就是在找它吗?”
“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很有可能今天以后,你会深陷其中,还要继续吗?”杨欣则是很诚恳地再次向黄二两确认。
“嗯,从这个样子看来,似乎我也不能独善其身。”黄二两指了一下肩膀上的飞虎,他从路上就一直再想。与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要面对危险,还不如坦然一点。
“那好,你能这样想,也挺不错的。首先,你要先了解一下真实的世界,虽然这个世界的构成并没有改变,除了物质,还是由植物和动物为主要成员。但是由于灵智的开发程度,出现人,妖和神这些存在。对了,你那天和穿山甲的对话说到的鬼,我在这可以告诉你,是不存在的。”杨欣说到这,等了一下,她想看看黄二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他并没有更期待或者失望的表情出现,只是淡淡地说:“你继续。”
“其次,正是由于灵智的开化,情感和情绪等内在的因素在促进着文明的进步同时,也伴生出一个名为孽的生物。它想取代人类,我们也想将它消灭。”杨欣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想给黄二两一些时间。
可黄二两还是很淡定,若有所思地说道:“孽?嗯,你这样说,我大概能明白一些了。**促使发展,也会带来灾难…你继续吧。”
杨欣没想到黄二两的理解力这么好,便继续说:“你真的挺适合来我这里工作的。所以在我们国家内,有三个组织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做着准备,目的就是要么消除孽,要么守卫这文明能繁衍。”
“那应该是穿山甲说的证道院和五味馆,加上你们。那…应该是两个私企,一个国企。同时,因为一些原因,人和妖相互不能干预,却又都生活在一起。”
“你这么说也不错,确实有妖在人类的世界工作,也有人在妖的地域生活。既然你能明白这些,我就说一下刚才那妖兽的故事吧。”
“小二!嗯?醒了?你坐着干嘛,不舒服?”这个时候,一个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正是张伟。<p>黄二两心里郁闷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但嘴上却说:“张哥,我好多了,刚起来上厕所。来的这么早,休息的怎么样?”同时观察着张伟,想判断他是否看得见杨欣和一直趴在自己肩上的飞虎。
“可能这里海拔高,睡的不踏实。”张伟边说边走了进来,还打了一个哈欠,他确实看不见同在房里的另外两位。由于张伟的到来,谈话中断了。杨欣一直在旁边耐心地等着黄二两做了检查,拿了报告,确定没事后出了院,然后吃了早餐。
黄二两和张伟说自己想多休息一天,正好张伟也是这么想的,两人便又分开了。进到酒店房间,黄二两回头看着杨欣就说:“你到底是不是人?”
杨欣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妖可以让人看不见,你…”黄二两的意思很明显。
“这只是一些障眼的小法术,想学呀?”
“接着说天邪豚吧。”黄二两不置可否,继续了早上被中断的话题。他不关心张伟会去哪,会去做什么,他更想听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故事。
“不过这个名字你都还记得,看来你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强,这样不好。”
“求知欲也是**嘛,知道你要说的,但我觉得不冲突。”黄二两说完,拿了桌子上的两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了杨欣一瓶,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杨欣接过水喝了一口,坐在了沙发旁边的椅子上,刚要说话被黄二两打断了,他说:“还以为你可以不吃不喝呢,要不先吃个午饭?你好像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
“哟,也不是那么不懂人情世故嘛。”杨欣掩嘴一笑,说:“到一定修为后对饮食的依赖没那么明显。先说完,晚点再吃。”
然后她继续说道:“基于前面和你说的一些情况,有些背景还是要和你再说一下。证道院和五味馆已经存在了几千了,证道院较为神秘,基本是由妖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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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黄二两稍显诧异。
“是的,我们都是这片大地上的居民,只是生活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杨欣接着说:“而五味馆一直就在我们身边,现如今是一个隐市的超级财团,可以说是最大的那一个。而我们非科所是建国之后成立的,但历代也都有类似的存在,比如监天司,司天台,太史局,浑仪监等。”<p>“能明白,你继续。”<p>杨欣便接着说了她这次来的目的,他们非科所发现有大批境外的妖兽偷渡进了华夏,而天邪豚正是其中之一。现在大部分还在读书的学生,对于是非的观念没有完全成型,容易受到蛊惑,特别是在那些物欲横流和纸醉金迷的地方。而天邪豚正是利用这点,化身为俊男美女,或者家产万贯的富豪,混迹于各种**,专门挑物欲强烈的年轻男女下手。或哄骗,或诱导,只为吸取元阳给自己增添寿数。一开始还有所收敛,没被注意到,近久却愈发放肆,导致了二人失踪,一人死亡的惨剧发生,非科所便派杨欣前来处理。不过现在看来,情报有些不准。
“只是人心为物欲所蔽,失其灵明,如聋盲之不辨声色,非其本性使然。”黄二两不知怎地想起一句书上看到的话便说了出来。
杨欣对这句话很认可说道:“现在看来整件事背后是孽的影子,而五味馆那边应该早就发现了这点。”
“他们也有人来?”
“那只天邪豚说了,它被一个红衣老者所伤,应该是红案前辈。”
“红案?五味馆的厨师?”黄二两听到这个名字,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显然觉得这应该不是人名,更像一个岗位。
“大家都这么称呼他,所以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大意了,事前低估了事态,也低估了那只天邪豚。”说到这,自责和内疚又充斥在杨欣心里,要不是那个光球,要不是黄二两身体素质好,可能已经…
“你打不过它?”
“打是没问题,可它跑得快,要是没受伤,可能就跑了。”杨欣看了黄二两一眼,心里却想起了黄二两浑身散发着金光的那惊世一击,虽然朴实,却致命。
“那意思红案更厉害?他怎么没出现?”
“关于这个事情我不知道,因为刚到这里的时候就遇到了你们发生车祸。以为是那只穿山甲所为,就跟去了你的房间。”
然后杨欣继续说:“为了可以更直观向你说明,先介绍一下我们修炼之人的品阶之分,一共分为四品十二阶。品是大项,分别是天,地,玄,黄。各品之间又分为上、中、下三阶。”
黄二两忍不住问道:“那有没有宇宙洪荒?”
杨欣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说:“黄品对于人意味着修炼有成,而妖可以幻化形态。玄品意味着可以施展一些高深的术法,道法通玄,也有这层意思。地品属于登堂入室了,到达这个层次可以说是一个分水岭,以一己之力足可地动山摇。天品寥寥无几,最直观的是每个修炼至天品的强者,都能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域,域里自成空间,可以放大自身优势,也可以让自己更能感受天地间的奇妙,为突破天品筑牢根基。”
“天品之后就是神了?”<p>“没有,还有一个品阶,超凡成圣的圣品,也称半步神。”<p>“那天邪豚…”黄二两听到这里,联想之前,不禁问到,
“它是玄品上阶,已经快到地品,而我是地品中阶。”
“那你在所里什么水平?”
“让你见笑了,在我们所里,分为干事和干部。我是副部级干部。”杨欣侧头一笑。<p>黄二两闻言,顿时明白非科所应该是有“科,处,厅,部”这样的编制,说道:“说明你很厉害,而且这样的编制是为了方便办事吧。”
“聪明!”杨欣打了个响指,然后又说:“现在你考虑好了?”
“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杨欣爽快答应。
“你刚说世上没鬼,那它是什么?”黄二两指着飞虎问到,对于生前死后这样的问题他总是想要一个答案。<p>“这是灵体,但是它…”杨欣不确定,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只有达到一定程度的大能力者,起码是圣品才可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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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某种手段或者秘法,让自己的意识游走于身体之外,形成这样的灵体。但是眼前这个东西,她不确定。
“他就是飞虎,只是现在**被毁了。”很突兀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就像之前杨欣打断黄二两和穿山甲一样,这次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打断了杨欣。
“说实话,我在刚才就觉得会有这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您是红案前辈吧?”黄二两并不觉得意外,每次都会被打断,所以他一开始就感觉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
“红案前辈。”杨欣则是站起身来礼貌地笑了一下,向对方鞠躬行礼。
红案对着杨欣点头示意,然后向二两说:“小兄弟不要误会,老夫虽不是碰巧路过,但既然你们提到了飞虎,也只有现身相见。”
黄二两豁然通达,试探着说道:“之前杨欣到这里便遇到了穿山甲,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就跟踪了它,遇到了我。而大叔是追踪天邪豚,到了石像附近,然后看到了我们…所以你是为了它而来!”
“的确如此。”红案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银白色短须短发,面容消瘦,一身深红色道袍显得精深抖擞。<p>红案接着说道:“那天邪豚异常狡猾,交手之后,让它逃到了这里。后于虎跳峡发现它的踪迹,却也看见这个小姑娘守在那里了。”
“让前辈见笑了。”杨欣的笑很清冷,始终像月儿一样明亮却不太温暖,却也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大叔,嗯,前辈…”黄二两好像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别扭,但还是把口改了过来:“那它是?”
“故事太过复杂和漫长,后面有机会我们再说,总之,它就是曾经于孽战斗过的飞虎。”红案说完眼神已经去了远方,想起了另一位故人。<p>黄二两说道:“这么大能耐?变成这个样子,经历的故事肯定很丰富。可他跟着我干嘛?”
“这个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原因,所以才跟你们过来了。”红案说道:“不过,在你撞到石像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头顶受了重创,本打算出手救治,却发现你的血被石像吸收,然后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我就没有出来。”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看着黄二两和飞虎。
黄二两和杨欣也一同陷入到思考的沉默中。
杨欣想的是:“果然没有那么好的恢复能力,可能是飞虎的出现带来的偶然,不过他的灵觉也很惊人。”而黄二两却用手揉着当时被撞的地方,心想:“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如果有了,那么这一定是必然。所以,我和它莫非是有什么关联?”
打破沉默的是红案,他说:“不管怎么说,有一个情况是可以肯定的了。”
这句话显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他。
红案一字一句地说:“飞虎的出现,意味着孽即将惑乱人间。”
杨欣的微笑没有了,第一次面若寒霜。在对天邪豚的时候也只是严肃,现在是冷的可怕,连身旁的黄二两也感受到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因为杨欣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她说:“我要回去报告这个事情,先走一步。黄二两,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考虑清楚再联系我,随时欢迎加入。”说罢起身就要从窗户离开。<p>“等等呀,这不还没出现的嘛,不急这一会儿,请你和前辈吃个饭再走吧。”黄二两连忙站起身来拉住杨欣,并推着红案就想去开门。
二人刚要回绝,就听黄二两说道:“这不还要问问飞虎怎么处理,这个和孽的事也差不多重要吧?”
二人明白了黄二两的意思,便没再说什么。可刚一推开房门,迎面只见张伟搂着一个妆容妩媚,身材高挑,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张伟略微尴尬地把手从女子肩膀放了下来,笑着说:“小二,吃饭去啊?这是我的同学,陪我来拿点东西,要不等会儿一起吃饭去?”
黄二两心想,身后这两人还真是谨慎得很,看来只要他们不想,不管什么时候普通人都看不见他们。而你张伟这个“同学”借口也太俗气了吧,嘴上却是说:“是啊张哥,就不一起吃了,你们同学说话,我也接不上,下次吧。”
身后却传出一老一少两声轻呼:“天邪豚?”<p>(本章完)
可惜秦小头今天的对手是陆景,他这花里胡哨一套操作却纯属给瞎子抛媚眼了,陆景压根儿就没想到秦小头会突然出手袭击他,这会儿还正一脸茫然的望着对方,根本毫无反应,实际上就算陆景提前知道了秦小头会动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才练武没多久,还停留在最最入门的站桩阶段,气感都没站出来,要内力没内力,要招式没招式,就连刚进游戏时的新建角色都不如,毕竟新建角色一登场基本都还有个赠送的重击技能撑场面,而这时候和人动手的陆景面板却是一片雪白,除了挂机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刹那功夫,陆景的小腹上就挨了一套七连啄,然而他被击中的地方却并没有传来预期中的疼痛感,相反,一大早起来就被撑的有些胀痛的丹田这一刻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倾泻口,一股股暖流争先恐后的沿着他的经脉涌向了被啄到的地方,再然后又一股脑的顺着那根手指流进了秦小头的体内。
整个过程让陆景差点没舒服的叫出声来,好在为了照顾到秦小头的情绪他还是忍住了,另外陆景心中也在隐隐期盼着秦小头能再多来几下,就刚才那几啄,他感觉比自己背一上午粟米都有用,几乎是立竿见影般的就消除了不少他丹田的胀痛感。
然而让陆景心心念的后续攻击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秦小头在出手的那刻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他听在米店统计发放签筹的先生说了陆景可以一人扛六袋粟米而面不改色,也因此认定了陆景身怀武功,所以这一出手便并未留情,全力以赴。
只是没想到陆景年纪轻轻却格外能沉得住气,虽然被他抢得了先机但临危不乱,也未胡乱拆招,而是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样子似乎是打算采取后发制人的策略。<p>秦小头不敢怠慢,未等招式使老就果断变招,鹤嘴由开转闭,一招白鹤入水直取陆景下路,结果对面的少年依旧纹丝未动。
果然被看穿了吗?秦小头的神色愈发凝重,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在经过中间那次精彩的变招后他也失去了再变招的空间,而且即便他能变招,估计也还是会被对面给看穿,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p>因此他索性把心一横,不再瞻前顾后,直接催动了全力,攻向陆景的小腹,这或许并不符合鹤手灵动飘逸的拳法要旨,但在此刻却无疑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决定。<p>秦小头欺负的就是陆景年轻,以陆景的年龄即便从小就开始练功,到现在也不过几年光景,就算他眼光再好,招式再怎么精妙,内功修为却是很难有多精深,而秦小头习武十六载自忖在这上面应该还是能稳压陆景一头的。
既然招式上不行,那就比拼内力吧!
秦小头发了狠,运气单指,眼看就要啄中陆景,陆景却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秦小头在这时候不由也有些动摇了,再怎么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现在也该出手了吧。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像他自己说得那样才习武不到一日?<p>秦小头的脑海中虽然涌起了这样的想法,可依旧没有收手,万一对方就是想要以此来迷惑他呢,等他收功露出破绽的刹那突然反击,那他岂不是要阴沟里翻船,再者秦小头现在就算想收也收不住了,收放自如那至少得是一流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他还差得远呢。
所以这一击最终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陆景的小腹上,而且秦小头一不做二不休,一击既中又不客气的补了六下,直接打完了一套白鹤七啄,潇洒利落,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小头只感到一股充沛到难以想象的恐怖内力沿着他的食指以近乎蛮横的姿态钻入了他的经脉中,而他自家那点微薄的可怜的内力根本无从抵挡,就仿佛一个文弱书生眼睁睁看着一群披甲执锐的虎贲骄兵闯入到自己房中,却是连奋力一呼的机会都没有。
屁股下的凳子霎那间便四分五裂,而秦小头整个人也向后飞出,后背撞上了茶坊二楼的木制雕栏,还没等陆景伸手去拉,却是又撞断了好几根雕栏落下了一楼。
他手下那几个棍子见状不由大惊,两人连忙上前去扶自家老大,另外三人则提起哨棒就要冲上楼去和陆景拼命。
可才行得几步,就听身后又传来了秦小头沙哑的声音,“莫去!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秦小头说到这里喉咙又是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脸上一阵青白交加,却是再也撑不住了,只来得及又交代了句,“让他走。”之后就这么坐在地上运功调息了起来,竟然连起身再走几步,去到了没人打扰的地方都做不到。
陆景站在茶坊二楼,一脸呆滞的看着楼下盘膝打坐的秦小头,又想起自己只是单纯想来请个假,搞不懂事态怎么就发展到了眼下这步田地。
他有心想要下去解释一番,解开这其中的误会,然而看那群棍子将秦小头团团围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陆景估摸着自己只要一走过去怕不是就要再掀起新的一轮血雨腥风。
而且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解释点什么,这事儿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是秦小头动手在先,他全程就是站着没动,挨了一套七连,完了秦小头自己就纵身一跃,跳下了楼去。
要不是看秦小头现在的脸色的确不好,还刚吐了血,陆景都忍不住怀疑对方是来碰瓷的,不然干嘛正好在他刚领完薪水的时候来上这么一出,就跟踩着点似得。<p>他往楼下张望了一会儿,随后注意到一旁的茶博士有些蠢蠢欲动,大概是想来找他商量茶坊损失和赔偿事宜的,只是碍于他刚才展露出的那番“神功”,还在权衡自己究竟是要钱还是要命比较好。
陆景却是没再给他不要命的机会,冤有头债有主,打架打坏人家东西赔钱是天经地义,但哪有找挨打的人赔的道理?
陆景指了指楼下,示意茶博士找秦小头那一伙人去要钱,之后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径自走下了楼梯,凭借之前“那一站”留下的余威,到底是没人敢拦他,只是当陆景来到门口的时候,门外那群护着秦小头的棍子们明显都很紧张。
其中一人还握着手中的哨棒,一脸悲愤的冲陆景道,“小子莫要欺人太甚了!”
陆景翻了个白眼,好在最终还是忍耐住了想说什么的冲动,摇了摇头,转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陈萼陈光蕊的心思她明白了。
肯定是那种不留情的冷漠办法,他很可能找一个不喜欢的丫鬟,到时候让这丫鬟生下金蝉子,想办法让她母子两个受苦……甚至让那丫鬟直接死去,到时候取经人出生后亲妈死了,岂不是一大劫难?
若是这样凑数——勉强倒是也可以。
主要是陈萼现在修为不明,清气满溢,一看就不怎么好招惹,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人物隐藏着。
观音菩萨也不想在取经大事刚开始的时候就和这种不好收拾的硬茬子对上……
如果陈萼是妖怪或浑身杀孽的邪道之人,那倒是好办。
怕就怕这种没有罪孽、又有后台的正道之人。<p>佛门再占据大势,也不能无缘无故对这种人出手太重。
“金蝉子须得做你儿子,须得是你身边人做他母亲,须得有劫难。”
“这三样若能做到,便依你行事一次。”<p>观音菩萨说道。
“好,这些都不难。”陈萼应道。
观音菩萨见他应下,心里顿时去了一块大石——这样取经人就算有些坎坷,应该也不会出现大问题。
不过到底疑惑:是哪一位这时候布局,给取经之事增添阻碍?
陈萼是什么来历?对方何时开始布下的棋子?
出于心中的猜想,观音菩萨又凝目盯着陈萼看了两眼。
这等跟脚清正、修为非凡的,天外天内,三界之中,非三清弟子不可……
背后会是谁呢?
“怎么?菩萨有什么想法?”
陈萼见观音菩萨打量自己,不由笑道:“难道是舍不得这个机会,考虑一下做一做取经人的母亲?”<p>“你这人——”
观音菩萨气的再度险些犯嗔戒。
这家伙都是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考虑跟你配对?<p>也不知道这满口荒唐言的家伙还会说出什么话来,观音菩萨连忙拂袖而去,白衣飘然,与云彩一色。
前往灵山的途中,她心中暗道:首先排除玉清圣人元始天尊,这位圣人最是厌恶轻薄无礼的为人……这陈萼倒像是上清圣人的门下。
若真是如此,三界都要不得安宁了,上清圣人上一次封神之战,可是输的心不甘情不愿。<p>他若出手,非得天翻地覆不可……
西牛贺洲,灵山灵鹫峰,大雷音寺。
金光遍地、禅唱悠远,如来佛祖丈八金身端坐九品莲台,闭目沉思。
观音菩萨驾云而至,缓步入了佛陀圣殿,开口将陈萼、取经人变动波折之事一一说出。
如来佛祖默然片刻,不知想到什么。
“南无阿弥陀佛。”
“且看、且听,观他如何。”<p>“谨遵佛旨。”
观音菩萨听命,于大雷音寺内听禅半日,携金蝉子遭贬后的灵光,又向东返回。<p>取经人,该出世了。
——————————————————
“刚才那和尚做什么的?怎么眨眼不见了?”<p>陈萼重新现身在马车前,示意继续赶路,高阳凑上前来,好奇问道。
“也没什么,一个略懂法术的和尚而已。”陈萼微笑着说道。
高阳便问道:“他会什么法术啊?郎君你是不是比他厉害的多?”
“当然。”陈萼微笑说道。
“那给我变一个法术好不好?”高阳笑嘻嘻地说道。
陈萼看了她一眼,原本锦衣玉食、最为任性娇惯的她,这一段时日以来,住在海州城,每日如同寻常妇人一般殷勤照顾母亲张氏。
而且并没抱怨什么,实在是难得。
“好,我给你变个法术。”
高阳点点头,两眼睁大,期待地看着陈萼。
陈萼问道:“你喜欢红衣,又喜欢盛装,海棠红还是樱桃红,又或者绯红、茜红?”
“哪一个都行!”高阳说道。
“好。”
陈萼将手一点,示意高阳低头去看。
高阳一看,顿时欢喜地叫喊起来:“我最喜欢的那一身!”
“你如何知道?之前在长安走的急,没来得及收拾这件衣服!”
陈萼微笑不语:这是高阳在长安之时,最常在自己面前穿的衣服;女为悦己者容,这也是她最喜欢、穿上最美的衣服。
“郎君!”
高阳摆弄了衣服好一会儿,再看陈萼,眼中仿佛含着水波,潋滟流转,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殷温娇在后面马车内,与胡四娘、幽兰一起陪着张氏。
高阳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欢喜,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李玉英,趁她看书入迷,连忙凑在陈萼身边,将唇上鲜艳的颜色带着柔软的触感,贴在他的脸颊上。
“我欢喜极了,郎君。”
刚说完话,就感觉一道目光。
那本来应该看着书的病猫李玉英,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高阳顿时唰地红了脸,结结巴巴:“你……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不过是有些惊讶罢了。”李玉英低头,又看书去了。
陈萼知道她心思重,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搭在她衣服上,运起法力,变成一身莲花白盛大宫装,洁白如雪。
李玉英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凑上前去,当着高阳的面,也亲了一下。
“郎君,我也欢喜极了。”
又带着微笑,低头继续看书。
果然刚才那是有点不满……
陈萼笑了笑,擦干净脸颊两侧的印记,掀开车帘走出去。
眼看离海州越来越远,也是时候把另一个“人”给带回来了。
避开车夫、母亲耳目,陈萼腾云而起,到了海州城外官道不远处。
一个高大健壮的丑陋妇人正坐在路边,身边阴气萦绕。
七道阴魂环绕着她,不断对她发起冲击,她也丝毫不避让不反抗,一次又一次承受阴魂贯体的痛楚。
阴魂所携带的怨气,已经所剩极少。<p>这一段时间以来,朱丽华就在这里不断地承受阴魂们的发泄,终于令这些阴魂在不断的报复中,将怨气发泄出来,接近可以转世投胎、心无挂碍的程度。
陈萼静静地观看片刻,走上前去,念动超度亡魂的度人经文,将七道亡魂送去地府投胎。<p>朱丽华这才恍然惊觉:“少爷,你来了?”
“嗯,你做的还算不错,那些亡魂都已经几乎没有怨气。”
陈萼说道。<p>“少爷,我现在……”朱丽华的眼中带着莫名的感慨,“感觉自己真的该死。”<p>“若是少爷这时候杀了我,我一点都不感觉委屈。”
“为什么?”陈萼问道。
“因为我知道了被人吃掉是什么滋味,少爷令我取肉给其他人吃,每一次疼痛难忍,都是别人被吃一样的滋味。这几日坐在这里,每天我都能体会到,被杀死,失去生命意味着什么。”
朱丽华面上带着几分难过之意:“那七道阴魂,有的父母被我所杀,有的心爱儿女被我所杀,有的夫妻两人被我所杀……他们有贩夫走卒,有读书人,有老妇人……曾经生活美满,满怀希望和喜悦,如今却全都没有。”<p>“或许我真的该死。”
“那我现在杀你,你心中是否坦然?”陈萼问道。
朱丽华咧了咧嘴,很认真地说道:“虽然知道自己该死,还是有些不想死吧。”<p>“是啊,谁又真的想死呢?”
陈萼说道:“朱丽华,你这般感悟,差不多也足够了……过些时日,给你最后一次考验。”
“这一次之后,你愿意跟着我便跟着,不愿意跟着我,也任由你去。到时候,你也可逍遥自在了。”
朱丽华怔住,不太敢相信。
少爷不是一直对自己警惕又刻意打压吗?身上的禁制还在,怎么会说放自己逍遥自在这种话?
该不会又是试探和考验吗?
陈萼见她眼珠转动,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微笑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的禁制我是能够得知你心里一些想法的。”
朱丽华慌忙不敢再胡思乱想,收敛了心思。<p>“多谢少爷开恩,居然允许我有重新自由之日。不过少爷待我恩重如山,我舍不得离去,我想还是不要了吧?”
她有些不安地看着陈萼脸色,说道。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说了,将来自然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陈萼说道。
“只是到时候,你想法未必又和这时候一样。”
朱丽华心中暗道:若是能去除禁制,重获自由,我倒是也可以不为非作歹,从此做个好妖怪。
跟着你做奴仆,时不时被割下一些猪肉供人吃,实在不是好日子……我想法又怎么会变呢?
不过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恭维:“是是是,少爷你说的都对,还是我见识浅薄。”
说到这里,忽然疑问涌出:“少爷,你说的考验,指的是什么?”
“一段名为‘爱’的考验。”<p>陈萼微笑说道。
嗯?
“爱?”
朱丽华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双眼发亮,看向陈萼:“少爷,你是说,我……也可以?我也有机会?”
“实际上我太可以了……少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第一眼,我就看中你……”<p>她兴奋地鼻子喘出两道白色粗气,简直欣喜若狂地说道。<p>什么鬼玩意儿?<p>陈萼无语地抬手一点,发动禁制,朱丽华顿时痛叫一声,抱头打滚,再也不敢有这种可怕的妄想。
你这黑猪妖有病是吧?
我会和你有机会?
不要给我乱搞cp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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