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平 12151万字 86175人读过 连载
楚靖这番话不但大出群雄意料之外,就连定逸师太这个当事人听了,也是一脸愕然,且内心深处竟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饶是定逸师太成名已久,这种感觉对她来说,也是前所未有。
实是她以为楚靖这人仗着自己武功高,行事太过霸道。
自己如此说话,必然就要得罪人,而且还是楚靖这等武学高手,在这一刻,她都做好血溅当场的准备了。
谁知对方不但不生气,还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这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不过定逸师太也非俗人,还是郑重打了一个佛号,正色道:“贫尼能得楚公子金口一赞,也是大感荣宠至极。
只是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俱是德高望重,实乃当今武林北斗之望,贫尼终此一生都难望其项背,有朝一日若能与他们他们相提并论,都已然是叨天之幸。
况且贫尼一生行事,只是落了个横蛮霸道的名声,又有何德何能,能得楚公子如此赞誉!贫尼确是受不起的!”
楚靖扫了群雄一眼,见众人几乎都在微微点头颔首,显然是觉定逸师太说的丝毫不差。
忽地双手扶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蓦地里大厅数百号人,只觉自己耳中嗡嗡作响,心中怦怦直跳,这屋顶灰尘更是簌簌而下,大厅内几处火烛都被震灭了,就是离的很远的烛火也是摇晃不定。
他笑了好一阵,才摆手缓缓道:“师太不必过谦,您又有何受不起之处!
少林方证,武当冲虚单论武功或许在师太之上。
可楚某看人从来也不光看这个!
他们与您在做人方面那就差的远了,本就不配和师太相提并论。<p>他们二人号称什么正道领袖,可数十年来只会玩弄权术,擅使阴谋诡计,又何曾做过一件于武林有益之事?
德高望重之说,纯属惹人发笑,在楚某眼里,简直是遗羞天下而不自知。
今日楚某所言,众位好汉大可流传江湖,就说是我楚靖说的。
少林方证、武当冲虚都是欺世盗名、蝇营狗苟之辈,连定逸师太一丝一毫都及不上,谁若不服尽可来找我。
这话众位可以放心传,楚某必然不会见怪。”
众人在这大厅相对封闭之所,只听楚靖笑了几声,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气血翻涌,难以自制,只觉他若再多笑几声,自己这颗心好似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听他笑声一歇,顿时相顾骇然。
就连定逸师太,天门等当世一流人物都觉得自己耳鼓震动,心跳加剧,又遑论旁人,心下均想:“少林寺有门“狮子吼”是七十二绝技之一,听说方证大师也精通此功,可要说能轻松震的数百人齐齐变色。
这等内功修为,方证大师武功再高,绝然没有此等能耐。”
而且也没见楚靖运气吐声,只是随意笑了几声而已,紧接着一想:“是啊,这人既身具此等神功,他又有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不敢做呢?”
定逸见楚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与他在争辩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不是这种人,没有丝毫意义且不用说。
若是引得楚靖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之语,好似是自己与楚靖一唱一和再故意败坏二人名声,此非自己所取。
遂也不再多说,揖首打了个佛号,看了余沧海一眼,就退回恒山派所在之地了。
楚靖见此,余光又微微瞥了一眼“小驼子”,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余沧海其实自楚靖出现后就一直在想,他青城派到底做了何事,竟能惹出了这般人物与他为难。
若说什么自家弟子在回雁楼横行霸道,他欺负小驼子,他是一百个不信!
可如今定逸师太和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又岂能再缩在人后,装聋作哑?
遂站起身来,凝目扫了群雄一眼,又看向楚靖,揖首行了个礼,朗声道:“楚少侠,你是武林中不世出的俊杰人物,今日天下众英雄也几乎齐聚一堂,刚才定逸师太提议你既同意。
无论是贫道还是敝派,从来都是事无不可对人言!<p>若是哪里做错了,阁下就请大大方方说出来。
须知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青城派行事向来道义为先,贫道更是身为川西武林领袖,行事为人若有丝毫不当之处,你大可明言。
只要是众位英豪以及楚少侠,均认为是贫道以及敝派无理。
余沧海既然身为正道中人,又忝居掌门之位,自当为这一切负责,就是当众领罚,也绝无二话!”
楚靖在余沧海开口时,就在斜眼上下打量对方,见其神色肃然侃侃而谈,说实话他对这老道那真是佩服不已。
这脸皮得多厚,才能面不红、色不改的说出这番话来。
还什么行事向以道义为先,正道中人,最后几句话更是责任感满满,武林高人的气度拿捏的死死的!<p>言语中还不忘给自己挖坑,什么只要群雄和自己都认为他们有错,他就甘愿领罚。
不由眉头一挑,心道:“呵呵,余矮子你可想错了一点,杀不杀你,别人说了可不算,只有我楚靖自己说了才算!”
林平之从楚靖出手救他之后,见楚靖云淡风轻略施手段,就震的这群武林豪杰各个俯首低眉。
他虽然不清楚楚靖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可他见连余沧海这等人物被楚靖接连羞辱揶揄,对方都不敢有丝毫不敬。
这等浩浩神威,早已让他心生艳羡,心折不已。
他心里早已生出让楚靖为他主持公道的念头,毕竟他为什么来衡山城,就是希望能有幸遇到这等武林高士。
可见那些武林成名人物,在楚靖面前好似都不敢大声喘气,自己一个落魄小子,又何德何能敢肆意求人相助!
而另一方面他见楚靖很是年轻,仿佛与自己也差不了几岁,年轻人的矜持和颜面也让他有些放不开。
若楚靖年纪老迈,他早都下跪磕头,直诉冤屈了。
可此时一见余沧海当着众人之面还在大放厥词,还自称是什么侠义道,行事道义为先。
他自己父母生死未知,家里几十口子人和各处镖局被青城派扫平,财物霸占一空,那等惨状……此情此景在脑海中本就挥之不去。<p>再闻听余沧海如此恬不知耻,简直是气炸肺腹,哪还顾得上其他。
立时解衣将装扮的假驼背抽了出来,又将脸上涂抹的东西,扣了下来。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楚靖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凄声道:“楚大侠!小子福州林平之有言相告,还望楚大侠能为我主持公道!”
楚靖对刚才林平之所为一切自是尽收眼底,他一直不曾主动点出其身份,又因余沧海之事在这大废唇舌,就是想着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这狗屁正道的遮羞布,才是重中之重,若只单单直接杀了余沧海本人是下下之策不说,也对他太过便宜了。
当然,这也是给林平之自己一个机会,毕竟有些事让当事人出马,总比自己说来的更让人信服。<p>如若他能把握住此次机会,楚靖不介意助他一飞冲天。
适才楚靖见他还在那陷入呆滞,都有心直接杀了余沧海就走呢,若不是定逸师太出面搭茬,或许他都已然走了。
可若是余沧海这番话都说了出来,林平之还是不敢自承身份,继续装聋作哑。
他自也会杀了余沧海,那与其缘分也就断了,所以见林平之能在这关键时刻自行站了出来,心下不光松了口气,也甚觉满意,遂摆手道:“切莫胡说,大侠之称,楚某还担不起,你先起身说话!”<p>林平之还没想起来呢,只听楚靖话音刚落,也不见对方如何作势,只觉自己身子好似竟被一股无形力量径自托了起来。
楚靖这番潜运神功架托林平之,除他本人,众人自然无所察觉,只以为是这假驼子自行站了起来。
可林平之亲身体会到楚靖这等神技,一脸惊诧,心中既惊且喜,紧紧盯着对方,他总算理解那些江湖大豪为何犯怂了。
不见人家对自己挥手作势,只是话音一落,自己就被一股力量稳稳托了起来。
真好似一分不多,自己没有要向后到的感觉。
一分也不少,因为自己没有丝毫可以抗拒的余地,就稳稳站起来了。
真可谓是人随声起。
他见识再浅薄也知道楚大侠神通盖世,也更加确定,如果楚大侠肯帮自己,全家冤屈顷刻能洗,家门大仇也必然瞬时能报。
余沧海一听这小“驼子”竟是林平之,已然心头巨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连后心都冷汗直冒。
不错,他这会那是彻底慌了。
他对福威镖局做了什么,门下弟子又干了什么,他自然知晓。
虽说他对林家动手有充足的理由。
毕竟在动手之前,刚好一个儿子就死在林平之手上呢!
当今武林谁问他,他都不会怕!
纵然是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以此责难他,他都有话说。
因为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别觉得谁屁股底下干净。
只要一口咬定他就是为了自己儿子报仇,谁也别想拿他灭了林家福威镖局之事来与他为难。
可今日这楚靖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这些脏烂事,只要林小子在明面上当众一说,可不是上赶着给人递刀子,自己这条老命岂不顷刻而休?不行,得先发制人!
一念至此,踏前两步,就要开口说话。
可楚靖什么人物,眼力何等锐利,一见余沧海迈步,对其心思自是洞明,见桌边摆着几个小酒杯,右臂欻然伸出,中指在杯上一弹,“嗖”的一声,那酒杯好似流星追月,直朝余沧海平飞过去。
临近之人只听“铮”的一声轻响,余沧海眼见白光一闪,只闻一股劲风直朝自己面门袭来,他亲眼见识过楚靖的内力以及暗器功夫,心下顿时大骇,又如何敢接?
迅疾双臂疾展,脚下一点,飘身疾退,可他退的快,那枚暗器来势更快,余沧海听风辨形本觉这枚暗器是要打自己面门的,是以他着重护的就是上身,可是那暗器又倏地转向,径打自己下腹“气海穴”。<p>饶是余沧海早已见识过楚靖的暗器手法,也是心下大骇,楚靖何等内力修为,这要是打在这处要害,肠穿肚烂也就罢了,可几十年勤修苦练的一身内力恐怕也得付诸东流了。
遂想要再次侧闪躲避,可刚才他一时情急,用力过猛,而且身在半空,无从借力,如何能陡然转向,避开这枚暗器?
不得已只能将双掌置于丹田之上,想着就是双掌被打穿,只要丹田气海无损,就是最大喜事了。
余沧海心念电转,可那口丹田内息已尽,此际正是前力已失,后力未继的关口,一口内息刚要再提,突然胸腹之间剧痛不已,这口内息就没提上来,人在半空,身子也是突地一软,径从半空重重地直堕下来。
与此同时全身也是一麻,却是肋下“章门穴”已然被封,“砰”的一声大响,背脊着地,仰躺当场,那枚酒杯才从其肋下滚落在地。
余沧海这一下摔得甚是狼狈,犹如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普通人。
众人都以为是余沧海没躲过那枚酒杯,被封了穴道才会如此。
可只有余沧海知道,他是被一枚酒杯迫的力尽而堕,虽说跟内伤也有关系,可这枚暗器接连变向,他纵然无损,也是躲不过去的。
可也正好,既被点了穴道,也没人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
否则堂堂青城派掌门人被一枚酒杯逼的从半空自行摔下地来,这等丢人之事,那是永远不会认的。
众人一见余沧海躺在地上,二目圆蹬,眼珠子还在滴溜溜打转,显然内心戏很足,只是不知余掌门此刻在想什么,着实让不少人深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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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 第521章 凤凰族(1) ( 2022-05-20 15:05:05)
更新时间: 2022-05-20 22:08:11
而小六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眼神,不由歪了歪头疑惑的道:
“自己想啊,又不是我写小说,找我们的吕大才子啊!”
众人闻言又转头看向了秀才,秀才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目光,连忙抚头道:
“我先回屋仔细想会。”
说着,秀才就连忙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很显然他也没想好要怎么写。
“切!”众人见状也都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害得他们白期待了。
“诶,白大哥请留步,我这回来是有事要找你相谈的。”小六连忙出言留住了老白。
被朱先生和秀才这么一闹,小六差点把今天来的正事都给忘了。
不过听到小六叫住了他,老白的心里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实自从上次小六连杀山贼三十余人后,老白的心中就对小六十分的忌惮。
想他在江湖闯荡了这么久,他连一个人都没敢杀过,而小六一天就连杀了三十多个。
虽然说那些是山贼,但小六也是真的够狠的!
这种人,又是个捕快,绝对不是个善茬,自己还是能躲就躲吧。
其实不只是老白,整个七侠镇的人在知道小六连杀三十多个山贼后,对他也大都是又敬又惧。
敬他舍身杀贼,惧他杀伐果决。
当然,有几个人除外,比如像掌柜的这位龙门镖局的大小姐,她家杀的山贼怕是都能组成十几个黑风寨了。
掌柜的见小六喊住老白,有要事要谈,也是连忙驱散了其余人去忙活,自己则是过去想听听他们谈些什么。<p>小郭原本也想凑过去听的,不过一想到一个月前小六对自己那**裸的拒绝,她的嘴一嘟,也是不好意思过去,只得在一旁收拾着桌子,顺便竖起耳朵来偷听一下。
小六见掌柜的来了那更是欢喜,掌柜的正好可以帮自己劝劝老白呢。
不过老白这次却是打定了注意,死活就是不肯去,哪怕是掌柜的出声劝说,他也是丝毫不给情面。
老白虽然平日里都听掌柜的,但是这种生死攸关之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妥协呢。
更何况,让他一个飞贼去帮官府打一伙山贼,这事听着就离谱?
掌柜的见老白立场如此坚定,也猜到了他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连忙也是调过头来反劝小六。
‘反正这股山贼已经被小六他们给围困住了,被灭掉也只是迟早的,他们没必要跟着瞎凑热闹,这剿灭山贼毕竟是官府自己的事。’
掌柜的心里想着,也是对小六开始了委婉的推脱。
老白一见掌柜的站自己这边,那身板也就更硬了。
而小六一见这最大的助力直接就投敌了,也知道是劝不动老白了,他只得退而求其次,让老白教他内功,他自己去诛杀山贼。
而这,也正是小六今天来找老白的真正目的,他知道以老白怕事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去招惹那伙山贼的。<p>可是他要是直接开口让老白教他内功的话,那老白怕是也会百般推诿。
所以小六这里就用了一个谈判的小技巧,那就是先用提出一个老白基本不会答应的要求来和他谈论,接着再在谈论十分激烈的时候,再替换成一个他不太可能会答应的条件。<p>这样,就会因为两个条件间存在的落差,而加深他答应后一个条件的概率。
果然,在听到小六说不要他去帮忙对付山贼了,而是想让自己教他内功,他自己去对付山贼时,老白也是犹豫了。
要是换了往常,老白怕是早就一口回绝了,但此刻的他却是有些松动了。
而这时掌柜的见小六让步了,再加上教小六内功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她也就开始劝老白答应下来。
最终,在掌柜的一番神助攻下,老白在犹豫了一会后也是点头同意了。
小六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欢喜的神色,不过他的心中却是不免有些感叹。<p>‘这真是真情留不住,套路得人心啊!想他之前苦苦求了老白那么久,老白死活就是不肯松口,而现在他小小的套路一下,老白却是答应了。’
‘唉,这世道,这人心还真是有点复杂啊!’
不过虽然心中有所感叹,但小六还是连忙向老白求学了起来。<p>“那就多谢白大哥了,白大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小六十分急切的说道。
“嗯、现在?”老白也有些迟疑道,他本来还想拖几天的。
但是小六却是不给他拖的机会,小六知道有的事就像打铁,必须要趁热才行,迟则生变。
而且,小六对那传说中的内功是渴望已久了。
内功,内力,这是一个武者最神秘的地方,可以说你要想成为一名绝世高手这不会内功是不行的。<p>老白见小六如此欢喜,一点失望的情绪都没有,心中也不由暗暗思索自己这是不是上当了。
不过这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而且小六确实已经让步了,自己也不好这么不给面子,人家毕竟是个副捕头。
另外,老白想到,你学招式学得快,说明你记忆力好,根骨佳。
但是这内功修为却不是记忆力根骨就能弥补的,这需要一朝一夕的不断积累,以小六如今的年纪,想必就是再练个十年也未必能赶得上自己,毕竟自己也不是停止不前的。
思虑已定,老白也觉得自己之前是太过谨慎,就是教小六内功其实也没啥的。
“好,那跟我来吧。”想清楚了的老白也是直接带着小六来到了后院。
小六连忙欢喜的跟上。
小郭掌柜的等人虽然也很好奇老白会怎么教,不过她们也知道这偷学武功乃是江湖大忌,故而也只好在大堂里等着。
不过很快,小六就拂帘出来,他的脸上露着高兴的神色,对着掌柜的、小郭两人抱拳告谢一声就欢喜的走了。
“谢了,掌柜的、小郭!明日再见!”
“。。。”
“。。。”
“啥、啥、啥情况这是?”
两位出生武林世家的美女都是面面相觑,这不是说好学内功的吗?这怎么还没一炷香就出来了?<p>不解的两人连忙来到后院找老白,不过此时的老白却是处于呆愣状态,他这次受得打击比上次的还大。
“咋了老白?”看着停住的老白,掌柜的连忙问道。<p>不过老白却是没有回应掌柜的,只见他呆愣着,口中喃喃重复着一句话。
老白的声音微弱蚊鸣,小郭连忙俯耳仔细听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竟然一息就找到了气感?而且他全身的经脉为什么都是通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竟然。。。”<p>而在另一边,白马书院旁的小竹屋中,朱先生刚刚回到家他就倒了两杯茶,坐了下来。<p>“稀客啊,稀客,没想到你今天竟然会到我这里来,我还以为你画画画得已经饿死在了街头呢?”
“哈哈哈,你这个破教书的都还没死,我又怎么可能会死呢?”这时一白发老者也是走了进来。
如果此时小六在此的话,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当日给了自己功法的神秘老者。<p>“自从上次一别也有十年了吧?这十年里,又有几个幸运儿诞生了啊?”朱先生抿了一口手中的凉茶笑问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唉,可惜不是酒啊!”
神秘老者也是直接坐了下来,拿起茶喝了一口,不过紧接着他就直摇头道。
“我这里没有酒,想喝酒自己卖画买去。不过那倒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小家伙,天生百脉具通,悟性也高,十分对我的胃口。”朱先生笑骂了一句,继续说道。
“是不可思议,他天赋异禀,不仅是从所未见的练武奇才,更是具有过目不忘之能,不过就是心思太过深沉,让人琢磨不透。”神秘老者也是放下手中的茶凝重的说道。
“深沉?这不正和你意吗?善与恶你又何曾在意?”朱先生笑道。
神秘老者笑而不答,反问道。“所以,你打算教那个女娃?”
朱先生闻言也是笑了笑。“如此良木弃之可惜,她的资质仅次于那个小子,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儿还要强上几分。若是稍加调教,前途不可限量。对了,她的祖上好像跟你还颇有关系?”
神秘老者闻言也是颇有感怀。
“是啊,那是我八岁时的事了,不过她的天赋却是比他太爷爷要强多了。不过可惜,她与那个小子生到一起。”
“哈哈哈,小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烦恼吧。我不也和你生到了一起。来,今夜与我对弈到天明。”<p>。。。。。。
人欢喜,夜无眠。
小铺里,店小二来往奔走,嘴里哼唱着小曲儿,丝毫不会因瘸腿受影响。
叶凌坐在店里,一言不发。他要离开太岳城,却不知该如何做。<p>不多时,老板娘嗑着瓜子走过来,说道:“你小子要是想留下,就跟着小二一起干活,老娘这里可不养闲人!”
叶凌闻言,站起身便要往外走,却被店小二拦下,急忙道:“满大街都是通缉你的告示,你现在若是出去,定然被他们捉拿,到时候咱们一起玩儿完!”
叶凌回头看向老板娘,脸上表情分明是“我留下是为你们好”。
老板娘冷哼一声,迈步到门口,依靠着门框,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着,活像青楼那等着接客的女子。
小二嘿嘿一笑,对叶凌道:“咱老板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坐,想吃什么和我说,我让杨胖子给你做。”
杨胖子就是后边的厨师,这店里总共就他们三人。<p>“混小子,把这铺子当你家买卖了?什么时候你也能做主请客了?要不要老娘也去给他端茶递水,好生伺候啊?”
老板娘没好气的呵斥,手里把瓜子皮丟的满地都是。<p>店小二也不气,拿着笤帚过来扫,嘴里自然要说着服软的话,让老板娘再高兴起来。
叶凌运转着道力恢复伤势,待他完全如初,或许可以趁着夜色出城。
谢怜儿梳洗打扮过后,重新走出来,又是另一番风情:“
眉山远黛碧云羞,古韵盈盈曲水流。
玉露长风明月上,凝眸痴望意难收。”<p>还未等叶凌心思沉沦,老板娘便已经挡在了二人中间:“说事情可以,但别把眼睛长在我家小祖宗身上!”
这话恰似秋风堕叶,冷水盖霜,叶凌半点别的心思都不能再有。
谢怜儿既然不能帮他出城,他倒也无话可言,重新坐下,闭目凝神。<p>谢怜儿微微一笑,示意老板娘让开,她便走到叶凌身旁,轻声道:“大男人岂能没有些宽宏大量,戏词里尚有‘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上能跑马’之句,何况你这方外修道之人?”
叶凌也不睁眼,缓缓道:“戏终归是戏,当不得真。真见了宰相,将军,你便知道了宽宏大量只是你对他们无用,能坐上那个位置,谁人不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想杀人,用不了一个手指头。”
“所以他们现在想杀你?”<p>“我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叶凌睁开眼:“这就是我要离开的原因,就好像一枚棋子,不会知道下棋者的意图,更无法判断你是镇子还是弃子,什么时候会被提。我只是不愿再任人摆布罢了。”<p>谢怜儿抿嘴一笑,指着老板娘道:“你倒是与我那姐夫说话很像,总爱说些下棋的话。”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边走边道:“一个个把自己说成棋子,就好像他们有多大用处一样,活该被人家从棋盘上踢出去!”
叶凌看向老板娘,又转头望向谢怜儿,谢怜儿便解释道:“我那姐夫也是朝里的将军,驻守在清霖城。”
“清霖城?”叶凌猛然一抬头,脱口道:“宋英峰!”
谢怜儿不由得一愣,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姐夫的名讳,你认得他?”
叶凌怎会忘记,当初妖圣大墓开启,僵尸涌向清霖城,众家修士无人愿伸出援手,唯宋英峰死战不退,终究陨落在城墙之上。
一旁店小二也走过来,笑着道:“将军可是我和杨胖子的好兄弟,若不是我这条腿废了,肯定还跟在他身边。”
叶凌微微张了张口,不知是不是该通知他们这个噩耗。
老板娘又走过来,脸上满是怨气,语气也尽是责怪:“那个死人,走了这么长时间,却连个消息也没有。谁也别在老娘面前提这个王八蛋!否则老娘便把这一肚子的火全撒在他身上!”
店小二笑着走开,叶凌终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他不愿看到得知消息后的情景。
谢怜儿又问道:“你要离开么?”
叶凌点点头:“伤势好了,我便出城。”<p>“要去齐山?”
叶凌再次点头,因为这次他真的要去找大哥徐铮。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和倚仗。
谢怜儿却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叶凌面前:“若你能在军中见到一个叫韩石的家伙,帮我转交给他。”
叶凌注视片刻,方才收下道:“我还以为那顾书辞……”
话音未落,见谢怜儿眉目低垂,叶凌便住了口。
谢怜儿强笑道:“正如你所言,我也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p>……
驰道上,一辆宝辇自南往北而来,停在了皇城门外,贾成道颤颤巍巍的被贾瑛搀扶下车,迎面便撞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李太岳与顾思岚。
二人拱手一礼,笑着道:“贾大人神采奕奕,看来身子调理的不错。”
贾成道微微一笑道:“托陛下鸿福,老臣这病已不碍事了。内阁有传召,老臣不能耽搁,还请二位大人多多见谅。”
言罢,贾成道便与孙子贾瑛走了进去。
李太岳冷哼一声,道:“太子和王相离去,朝廷一下子变成了梁家的天下,这只老狐狸也趁机又出山了。”<p>顾思岚提醒道:“太岳,以后可不要这样锋芒毕露的,万不可给人留下把柄。”
李太岳道:“朝廷有法度,我不惧任何人!”
顾思岚无奈,也不再多言,与李太岳分开后便回了家。
顾家府上,一片清幽之地,内设山水亭台,好一派风光。<p>顾思岚回府,管家赶紧招呼人来伺候。
顾思岚问道:“书辞可在府上?”
管家吞吞吐吐的说道:“老爷……少爷是在府上,只是……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顾思岚眉头一皱,也顾不得换衣服便朝后园去。<p>临湖的一座小亭子里,顾书辞靠在柱子边上,满地都是空酒坛。他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却仍不停的饮。
顾思岚脸色一沉,上前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酒坛,摔碎在一边。
“谁?谁还敢来扰我喝酒?我告没告诉过你们都不许来打搅我?”
顾书辞睁着醉眼,好不容易认清是顾思岚,却重又瘫坐在椅子上:“原来是爹啊,没事你就回去吧,我还得再喝一会儿,给我上酒!”
“我给你上!”
顾思岚手指朝湖中一点,一股水流便被道力引着升起,冲落在顾书辞脸上。
水凉之意冲散了酒气,让顾书辞为之一振,赶忙站起身,酒也醒了不少,赶紧拱手施礼:“爹!”<p>顾思岚一脸严肃:“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心中有何郁结之事?”<p>顾书辞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思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小教你读的书都哪儿去了?竟然沦落到要醉酒失态的境地,每日留恋茶馆酒肆,听说你还包养戏子,与那贾家的贾琥争风吃醋,对峙公堂。还有何颜面在我身前站着?”
顾书辞咬咬牙,出言道:“我不配做你的儿子,走就是了,用不着爹你赶我!”
言罢,顾书辞转身便走。
“站住!”顾思岚一挥衣袖,一股道力便将顾书辞禁锢住,走不得一步。<p>但顾书辞的举动,反到让顾思岚神色缓和了不少,道:“从小到大,你对我都是毕恭毕敬,不敢稍有顶撞。今日为何如此?”<p>顾书辞长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缓缓道:“父亲,这么多年来,您身为大学士,掌管国子监,门徒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在您推荐提携之下,也都大有作为。可是您这么多年为何一直冷落孩儿?孩儿哪点比你的那些学生差?就是那贾瑛,如今也入朝做事。可我呢?一事无成,不去茶馆酒肆,我又能去哪儿?爹,我是您儿子,可您为何就不能给孩儿一个机会?”
顾思岚闻言,挥手将道力收起来,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过是没有安排你做事,你便如此沉不住气。入不了仕,可你的修为呢?”
顾书辞将头撇向一边:“天道虚无缥缈,就是皇宫里那位又怎样?倒不如这过好这一生。可就是这短短几百年,爹你仍不想我如愿。”
顾思岚迈步走近,叫着顾书辞一起在后园漫步。
“朝廷之事,你看的太过简单。这么多年了,你爹我虽有机会,却始终不进内阁,你可知道为何?就是因为天威难测,稍不留神便是灭顶之灾。”<p>“我刚入朝时,便亲眼见到孟家覆灭。你可知道当年的孟家比现在的梁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结果又怎么样呢?梁家成为了第二个孟家,又会是谁来取代梁家?”
“这么多年,我处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与朝廷重臣若即若离,始终不敢私交过深。那些门下弟子,虽然入朝任职,却非是我故意相助,其实是他们自己所愿。”
“就看你如今的举动,我便知道,让你入朝还太早了。你看不清朝局,早晚为人利用。我顾家不能毁在你手上。我不是王元忠,你难道想做第二个王文进吗?”
顾书辞周身一震,急忙低头道:“孩儿不敢,孩儿知
那名米国大能见状,赶忙将岛国人拦了下来。
“刚刚林海面前出现的那个黑色的奇异空间,太过古怪,山本君已经陷在了里边,这里恐怕有诈,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八格!”小犬恶狠狠盯着林海,怒骂了一声,但也明白米国这个大能所说有理,只好停了下来,将怒火暂时压下。
“怎么,怂了?”林海嘴角一撇,满脸讥笑,但是心中却沉重无比。
对面可是几十个元婴大能啊,而且元婴后期都有三四个,若是对方一拥而上,自己除非躲入圣境,否则估计会被瞬间秒杀,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玛德这帮外国佬,也太重视哥哥了,是不是所有的元婴全都出动了?
“林海阁下!”
米国的为首之人,上前一步,行了个绅士礼。
“在下米国黑暗城堡普利斯侯爵,这位是熊国西伯利亚海唯索劳斯基先生,包括之前的山本阁下,我们来此,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和平的方式,将问题解决,以免伤了双方的和气。”<p>“我们米国黑暗城堡、熊国的西伯利亚海和岛国的式神舍,除了领袖外,所有在这一次血脉觉醒后,进入元婴之人,全都到了这里。”<p>“林海阁下是聪明人,应该能够看出我们这么兴师动众,决心有多大,用你们华夏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所以,我再次奉劝林海阁下,和我们坐下来,通过和谈的方式,将问题解决,否则对你和海月宗,甚至华夏修行界,都将是一次可怕的灾难。”
普利斯的话说完,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华夏一方的修行者们,心中突然升起深深的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恐惧。之前,他们只顾着听林海毫无掩饰毫不顾忌的骂人,觉得这种与他们接受的仁义道德完全相悖的做法,让人酣畅淋漓,想骂就骂,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是他们无法做到的,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能释放内
心,说不出的痛快。
可是普利斯的一番话,却让他们头脑冷静了下来,瞬间认清了当前的形势,是多么的严峻。
林海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对面几十号的元婴大能,是林海一方实力的几十倍,一旦发生冲突,结局根本毫无悬念!<p>若是林海能够与他们和谈还好说,但如果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不仅刚刚成立的海月宗要完,恐怕他们也得跟着遭殃啊。
不由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林海的身上,心中泛起紧张的情绪,林海的态度,很可能要决定他们的命运了。
“早说嘛,你看你们,一上来就跟一窝土匪一样,还傻逼呼呼的摆出兴师问罪的样子,林某还以为你们是来找抽的呢,要说是来和谈的,哪能有这些事?”
林海直接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满的说道。<p>“**!”林海的话,让普利斯嘴角一阵抽搐,心中不由暗骂一声,这个林海的嘴,真他么的损啊。
不过听林海话中的意思,似乎有答应和谈的意思,他们来此的目的事关重大,为了不出现什么意外,也只好忍了。<p>“这是我们的错,我向林海阁下,致歉!”普利斯将一只手臂放于胸前,面带微笑,躬了躬身。
“不用不用,记得改就行了,其实我也是为你们好,要不让人说你们这些外国佬没教养,丢人都丢到国外来了,养不教父之过嘛。”林海一副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尼玛!
林海的话,让对面的外国人,心中如同吃进一只苍蝇,憋闷的差点吐血。<p>这个林海,太他么不要脸了,刚才是谁你麻痹你麻痹的骂人啊,现在竟然说我们没教养,这脸皮得有多厚!
尤其那句养不教父之过,他们虽然是外国人,但很多人是听得懂的!
“林海阁下,说正事吧!”
普利斯感到心脏一阵抽搐,捂着胸口,皱眉说道。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现在说的也是正事啊,这不是怕你们没教养被人笑话,我才啰嗦了两句嘛,我也是为你们好啊!”
“哼!”普利斯一声闷哼,感觉一口血已经到了嗓子眼,强行将暴走的冲动压了下来。
“林海阁下,教养的事,就不劳操心了,还是坐下来,谈谈我们此行的目的吧!”
“哦,好,请进,请!”
林海也知道物极必反,不能再恶心他们了,赶忙一摆手,指引着这群外国元婴,进入了大殿之中,坐了下来。
“林海阁下,我们此次……”
普利斯刚开口,林海却突然站了起来,起身朝外走去。
“你们先坐啊,喝口水等我一下,我去撒泡尿!”
噗!
林海的话,让这群外国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尤其是那些已经端起水杯开始喝的,更是直接喷了出来,一阵反胃。
看着林海一副尿急的样子走了出来,这群外国元婴大能,又气又怒,简直都快疯了。
等林海走出大殿之后,这群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始骂了起来。
“**!这个林海太不要脸了,就像苍蝇一样恶心!”
“八嘎呀路!普利斯阁下,我恳求,得到神兽下落后,将这个林海切成十八段!”
“我会将他狠狠的撕烂,尸骨丢遍西伯利亚海的每一个角落!”
……<p>林海的言行,实在把这帮外国佬,恶心到家了,若不是此行实在事关重大,留着林海还有用,恐怕他们早已经冲过来,将林海杀死多少回了。
林海自然不知道这些,但即便知道了,也只会更高兴,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好好恶心一下这帮外国佬,如果能把他们直接气死,那最好不过了。
此时,林海已经将云胜叫到了一处无人之地,脸色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不能有任何闪失!”林海郑重吩咐道。
“放心吧,宗主!”云胜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又略带担忧看了林海一眼。
“宗主,这些人的实力,太可怕了,你……”
“不用担心我!”林海摇了摇头,“他们奈何不了我,你只要确保,我海月宗弟子和各大门派之人的安全,就足够了!”
“那,宗主你自己保重!”云胜叹了口气,一转身按照林海的吩咐,去安排事情去了。
“好了,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该怎么跟你们玩玩呢?”林海嘴角一撇,突然露出戏虐的笑容,一身轻松的回到了大殿之中。<p>“哎呀,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林海一脸堆笑的回到了大殿。
“刚尿完就是爽啊,这两天上火,尿都是黄黄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茶水呢。”
“哦,对了,我这的茶还好喝吧?华夏的茶很有名的,都别客气,喝茶喝茶!”林海摆摆手,客气的劝道。
没有人动!
这帮外国人都一脸铁青看着林海,眼中隐藏着极端的暴怒。
刚他么说完尿像茶水,就让人喝茶,还能不能更损一点?
不是说华夏的修行者,全都是满口仁义道德,彬彬有礼,宁可自己吃亏,打断牙往肚里咽,表面也要装出礼仪之邦,大国风范吗?
可是面前这个林海,怎么完全不是传说中的样子,一言一行都他么在恶心人啊?
“都不喝?”见没人动,林海的笑容一敛,面色冷了下来,淡漠开口。“怎么,不给面子是不是?
“这个我倒没有在意……”九夏摇头了,“狐穹就是在传讯中说了一声,姐夫如是愿意,我把狐穹招来问问?”<p>“狐穹还在晓雨大陆?”
“小妹觉察有异,前往找寻巫道人时,令狐穹躲避于四大部洲……”九夏解释道,“以他的精干,这些年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待得问了消息,小妹陪姐夫去一趟晓雨大陆?”
说话间,九夏眼中露出罕见的期望,深深看向萧华。
“算了……”萧华不明白九夏的意思,略加思忖摆手道,“他不在万妖界,若要找他,还有去四大部洲,我寻了灭杀造化门的仇敌,还要返回仙界,没有太多的时间。”
“也是……”九夏说着,放缓了飞梭,陪笑道,“姐夫返回仙界最重要!”
九夏眼中的期望消失,虽然露出些许遗憾,但遗憾一闪而逝。
显然,九夏的话是一种试探,想让萧华多在凡界停留一段时间,而萧华无心于此她自然也不会多说。
“吼……”还不等九夏把飞梭停稳,但听不远处一片山丘之下,一声极其沉闷的嘶吼之声响起,旋即左近六个错落的山丘上有青绿荧光点燃,“呜呜……”夜风走去,天地灵气夹杂了星月之力如柱倾落,打在荧光上!
“轰轰轰……”接连的炸裂声中,六点荧光化作倒悬的光柱,光柱急速旋转沿着山丘冲入地下消失不见。
“这孩子有点儿危险了!”九夏停下飞梭,看着四周风卷云涌,月光失色,她摇头道,“他根基不稳,想强入元力九品,不死也得重伤……”
随即九夏一双妙目看向萧华,笑道:“姐夫神通无比,居然那么远都能看得到啊!”
“嘿嘿……”萧华没好气的看了九夏一眼,回答道,“萧某怎么说也是个真仙,怎么在你眼来就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过是用控元化烟术……”
说到此处,九夏和萧华同时醒悟过来,两人相互看看,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控元化烟术!!”
“嘻嘻……”九夏甜甜一笑,接口道,“原来姐夫已经学会控元化烟术啊!既如此,小妹倒不必担心姐夫的安危,控元化烟术一出,凡界谁能是姐夫敌手?”
“何止控元化烟术……”萧华傲然道,“萧某连芥子凝元术都修炼成功了!”
“天啊,姐夫……”九夏小小的马屁立即送到,说道,“小妹倒是知道芥子凝元术,这秘术实在是太难习练了,想不到这秘术也被姐夫练成,姐夫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是……”萧华笑道,“怎么也是萧圣,如今万妖界人族功法,大部分都是萧某修改!”
“不对,不对……”萧华随即一拍自己额头,苦笑道,“萧某修改的功法是适应四大部洲天地灵气异变的,到了万妖界并不是特别适用!萧某忽视了……”
“姐夫多虑了!”九夏安慰道,“你不曾做到的,造化门七圣已经做了,他们在圣萧城留下功法就是这等含义!”
“不错,不错!”萧华也明白了,点头道,“他们做的不错!”
“对了……”九夏又想到一事,奇道,“姐夫为何不让游重权他们下界?他们可是实打实的造化门弟子,岂不是比御雷宗三圣更加名正言顺??”<p>萧华想了一下,将御雷宗三小飞升仙界后遇到的古怪说了,最后道:“萧某怕自己下界引起刑罚宫注意,而造化门弟子也容易出问题,这三人……不,或者说御雷宗似乎跟刑罚宫有些莫名干系,所以萧某才让他们三人下界……”
“嘻嘻,姐夫太小心了……”九夏今夜的笑份外多,她说道,“小妹虽然不是自己从仙界偷入万妖界,但小妹倒是听说,一两个仙人谪落凡界,只要解释的清楚,仙吏并不会太过追究,更别说姐夫已经是真仙!”<p>“你不知道的……”萧华苦笑道,“萧某如今在刑罚宫和掌律宫的记载中是个已经陨落的仙人,若是被他们发现,萧某可能性命不保!”
“啊!”九夏色变,急忙攥住萧华手臂急道,“怎么回事儿,姐夫竟然得罪刑罚宫和掌律宫??”
“此事待得以后再说吧!”萧华脸上苦涩异常,仙界的事情他并不曾跟其他人说起,而且此事极其隐蔽,他也不敢相信别人,但不知道为何,虽然九夏已经委身别人,但萧华感觉九夏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嗯,嗯……”九夏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既如此,姐夫,咱们也别回仙界了……”<p>“不会仙界还能回哪里?”萧华苦笑,看看四周,说道,“这里倒是可以逍遥,但并非长久啊……”
“也是……”九夏的眉头微蹙,看得萧华都有些心疼,九夏说道,“姐夫终究不是狐族,否则……”
“好了……”萧华一摆手道,“此时一会儿再说,那孩子已经到了关键……”
“哦,是啊!”九夏也急忙低头,但见此时六道光柱已经消失,完全落入大地之内,六道光柱凝做青绿雾团,在一个盘膝而坐的男修四周缓缓旋转。
这男修并没有穿道袍,而是身着皮甲。皮甲将要害部位护住,周身大部分筋肉裸露。
此时,男修脸上肌肉狰狞,似乎痛苦至极,而他下丹田处,淡淡的赤黄光影如雾般膨胀,而且膨胀处,微微颤抖如同蝶翼展动。<p>“咔嚓嚓……”几不可闻的龟裂之声响起!
“啊……”男修忍不住惨叫出声,而随即,几道纤细的漆黑成放射状从赤黄色光影中央生出,急速朝着四周蔓延,这漆黑每延展一寸,都有莫名的虚影从四周空间生出,而男修额头也都会有豆大汗珠滚落!<p>待得漆黑冲破光影,没入虚空了,“咔咔咔……”炒豆子般的龟裂声音开始不绝于耳了。<p>男修紧咬牙关,七窍开始流血,“嘎嘎……”天魔笑声也开始从漆黑没入虚空的所在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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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你去请霍大师过来”韩雪吩咐。
“雪姐,这霍大师是何人?”林木问。
“霍大师是城里比较有名的制甲师,跟我们也算相熟,上次的丝榕甲也是请他编的,我們拿熊皮没办法,对他来说却轻而易举”韩雪解释。
众人耐心等待,很快小羽就领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进来,不像修士,反倒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员外老爷。
“韩道友,听说你们这次弄到了一头罕见的巨熊,老霍我特地来开开眼”来人爽朗笑道。
“还要麻烦霍大事亲自来一趟,实在是熊皮坚韧,我们实在没办法,仙儿”韩雪向慕容仙示意,后者神念一动,黑熊出现在场中。
“好家伙,确实不小,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死它的,不过扒皮老霍我在行,韩道友你们看着就好,不过说好了,这次的熊皮可要优先卖给我”
霍大师绕着熊尸走了一圈,又伸手沿着伤口按了按,微微点头。
“霍大师放心,只要价格公道,卖谁不是卖,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小羽笑道。
“那咱们就说定了”
霍大师说完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又拿出一瓶不明药液,把匕首插进去,蘸了一下很快拿出来,飞快的在熊皮上划了一下
“撕拉”<p>就见熊皮上出现了一道长三尺,深半寸的划痕,只要再来几下,皮就断了,竟然毫不费力。
林木惊奇的看着那个瓷瓶,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心想这要是战斗时涂到灵器上,对方的皮甲还不一下就毁了?<p>霍大师如法炮制,不断的用匕首切割,很快就从头到尾的把熊皮一分为二,又轻巧的把朝上一面的熊皮全部剥离,这才站起身道
“还请诸位道友把它翻过来,这么大的家伙,老霍可翻不动”
众人合力翻动黑熊,霍大师接着出手,一刀接一刀的小心剥离熊皮,神情始终专注,匕首握的极稳,生怕哪下划偏了。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把整张熊皮剥离,这才起身,长舒一口气
“总算弄完了,这熊皮可真够大的,费了我三瓶腐尸液,这就是三千灵石,待会可得算到账里”
“这个好说,霍大师还是先说说这张熊皮你出多少灵石吧”韩雪问。
“如果是完好无损的熊皮,怎么也得两万灵石,但你们也看到了,上面有不少鞭痕,起码少制作两件内甲,这还得是我老霍出手,才能凑出八件内甲,一万六千灵石,怎么样?”霍大师看着熊皮说道,手还在上面不停比划似乎在计算什么。
“霍大师你这就不厚道了,虽然被抽断了一些地方,但破坏不算大,凭你的手艺,肯定能妥善利用,顶多少做一件内甲,再说这熊皮可比普通的四品材料坚韧多了,起码得按四品半算吧,那就是五万灵石,我们少算点,谁让你也是老主顾,就四万如何?”小羽伸出四个手指。
“你小子抢劫啊,哪有这么算的,要是这么大的五品材料,老霍二话不说,十万收了,你这只是比普通四品强点,我已经加了一倍价格,就算你九份,一万八,这也是看在熟人的面上”霍大师瞪眼。
“怎么是强一点,明明强很多,最少三万五!”小羽不服。
“一万九!”
“三万!”
“两万!”
“两万九!”
“嘿我说你小子,怎么这回只降了一千?”霍大师又瞪眼。
“嘿嘿,前面是漫天要价,自然降得快点,现在差不多了,得慢慢来”小羽得意的笑道。
“不行,最多两万一!”霍大师摇头。
“两万八!”
“你小子少来,就两万一”霍大师十分坚决。
“两万二!少一分都不行”小羽也不客气。<p>“好吧,我就再让一千”霍大师瞪了半晌,最终妥协。
“等等,那什么腐尸液的灵石我们也不给了,谁知道那破玩意到底值多少”小羽打断。
“那不就相当于两万五了?”霍大师声音都变了。
“药液是你自己配的,也许就值几百灵石”小羽翻白眼。
“你”霍大师气的手指发抖<p>“好,算我今天倒霉,这是灵石,下次别来找我,哼!”霍大师扔出一个储物袋,过去把熊皮收起,气呼呼的大步离开。<p>其他人始终在旁边看着两人讨价还价也不插嘴。
“小羽哥,看你都把人气走了”慕容仙嘀咕。
“仙儿你这就不懂了,看他最后收熊皮的麻利劲,生怕我反悔,就知道还是要少了,这老家伙做成九件内甲至少能卖四万五千灵石,在城里不用冒险就净赚两万多,他才是占了大便宜。”小羽摇头。
“赚不了那么多,熊皮那么厚,一个月能做一件内甲就不错了,最后炼制时可能还会毁掉两三件,再说英雄城里有几个舍得花5000灵石买四品皮甲的,防御虽然强,但是太重了,我看未必好卖,能挣几千灵石就不错了”大力不同意。
这边霍大师出了洞府,始终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直到走远,才摸了摸储物戒,一边走一边嘀咕
“这次赚大了,这么厚的熊皮可以直接分成两层了,也算是普通的四品材料,做成18件四品皮甲,轻便又结实,一件3000灵石,肯定好卖,五万灵石不在话下,看来接下来这一年有的忙了”走着走着忍不住笑起来。
这边几人继续剔骨割肉,等忙活完已经又过了两个时辰,韩雪看着堆成小山的灵肉说道
“肉中的灵气存不了多久,我们留下四只熊掌就好,其余的尽快卖掉,还有其他的筋骨,小羽、大力你们一起去吧”
二人把东西装好,一个时辰后换回了一万多灵石。
“仙儿,这六千是你的,按我们的规矩一直是平分,不知你可有意见?”韩雪询问?
“我居然也有?”慕容仙惊喜。
“那她呢?”又指向彩儿。
“彩儿只是跟随,不会出手,因此不算在内”韩雪解释。<p>“哦,那就按规矩来吧,我没什么意见”慕容仙点点头,得意的看向林彩儿。
彩儿扭头不理她。
“木头,这两万灵石先还你”韩雪又拿出一个储物袋。
“雪姐,我暂时不缺灵石,你们先用吧”林木摆手拒绝。
“木头收下,我们暂时也不缺什么,留几千足够修炼用了,一直都是你在搭灵石,大家也过意不去。以后都这样,先把你用的补上再说”韩雪坚持。<p>“那好吧”林木看她态度坚决,只好收下。他这段时间确实消耗不少,光是给浪剑仙买酒就花了三万,更不用说上次南门大战消耗的符箓跟灵石,接着又是韩雪他们用了七万,这还不算平时修炼用的灵酒,现在也只有十来万灵石了。
接下来的日子相对平静,林木专心研究他的灵鱼,想要把鱼嘴变成尖刺状,使用金系灵气,增加锋利度,也能更好地突破灵兽防御。但同时组合金系的尖嘴与土系的鱼鳞,难度不只大了一倍,互相干扰下,始终无法成功。
经过上次幽影兔一事,两女吵架的次数倒是少了些,也难得清净下来,此时慕容仙在远处练习鞭法,彩儿则一会看看舞鞭,一会看看灵鱼,百无聊赖。见林木始终紧锁眉头,她走过来静静观察。
“你是想要同时使用两种灵气?”彩儿看了一阵开口询问。
“是啊,灵兽的皮太厚,打不动,我想利用金系灵气破防,但法术太复杂,始终互相干扰,唉”林木叹口气,停下法术。
“你太心急了,法术还不成熟,可以先把土系的停下,专心练习金系的,等单独练好了再尝试组合,会容易得多”彩儿背着小手指点。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彩儿你可真聪明!”林木眼睛一亮,惊喜的看过去。
“切,榆木脑袋”彩儿转身踱步走远。
林木却不管这些,有了新思路,一下豁然开朗,他也不急了,决定休息一下,等明天精力充沛了再开始练习,今天已经练得头昏脑涨。走过去看慕容仙练习鞭法,只看了一会,就露出震惊什么。
“九哥,我练得怎么样”慕容仙见他过来,收鞭说话。<p>“仙儿,你练得是五品武技吧,而且你的灵气?”林木有些难以相信。
“九哥,你看的没错,是五品武技,灵气也是四品,其实我娘不只给我带来了醒神果,还有一些其他的灵果”慕容仙犹豫了一下说道。
林木心中惊讶,别的不说,灵气想要提升到四品,气海必须提高韧性,到底是什么天才地宝?于是顺口问道
“你娘到底是什么人?”<p>“这个”慕容仙有些迟疑。
“不方便说就算了,只要对你好就行”林木见他犹豫,也不强求。
“不是的九哥,我娘其实是西洲修士”慕容仙赶忙辩解。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正邪大战到底怎么回事九哥也知道,不会对你娘有偏见的”林木释然。
慕容仙心想:要是知道我娘是自由盟魁首阴阳教的副掌教,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不过既然林木不追问,她自然不会详细解释。
“难怪仙儿最近练习这么刻苦,看来战力提升很快吧”林木调侃。
“那当然,不过我的武技都要一点点自己练,等五品的练熟了才能开始练六品的,到时九哥你就不是我对手啦”慕容仙很得意。
“你第六脉也通了?”林木愕然,别的不知道,开脉果他还是听说过的,能强开第六脉的怎么也要百万灵石吧?<p>慕容仙不好意思的低头。
林木心想别说以后,现在他也未必是对手,慕容仙五品武技四品灵气,基础攻击就是一百牛,练到大成就是两百牛,再加上五品灵鞭的加成,他也不敢硬接,而且小丫头神识也不弱,御剑速度可能还超过他的身法速度,真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
想到这他还哪里有心思闲聊,灰溜溜的回去修炼了,打不过师妹,他还怎么好意思当师兄?
“九哥你怎么走啦”慕容仙在后面追问。
“别追啦,他被你打击到了,正准备回去发愤图强,刻苦修炼呢”彩儿在一旁插话,看着林木的背影难掩笑意。
“那你怎么不修炼,整天就在那闲逛?”慕容仙质问。
“要你管,我不练也比你们强”彩儿反驳。<p>“胡说,我才不信,要不要试试?”慕容仙举起鞭子要动手。
“幼稚”彩儿转身就走,根本不担心被偷袭,以她的防御站着挨打,区区五品鞭子也伤不了她。
“你!”慕容仙被无视,举鞭就要抽,看看那娇弱的背影,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弃了,她可干不出背后偷袭的勾当,最后噘嘴嘀咕
“早晚让你知道姐姐的厉害!”
南海波澜壮阔的海面上,正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金光闪烁,沐浴佛光,酒葫芦之上坐着三个人,正是萧何与独孤兄妹。
经过大智山一遭,萧何的修为早已与初来之时不可同日而语,他对酒葫芦的掌控,业已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相比较御剑飞行,他现在更喜欢在这酒葫芦之上谈笑风生。
“兄弟,要不要去望巴岛故地重游一番?”独孤浑天向萧何问道。
萧何哈哈一笑,答道:“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你我兄弟第一次登岛,就搞得一座诺大的岛屿遭受天谴,四分五裂,这一次,还是直接往大陆去吧!”
独孤浑天听完,也是一笑,继续说道:“不知那沧龙畜牲,现在哪里?”
萧何答道:“若是再让我遇见,我一定将它降服,烤着吃!”<p>独孤浑天答道:“如今,在这大陆东部,敢把沧龙烤来解馋的,也就是兄弟你了!”
海面波光粼粼,三人也是心情大好,一路朝着大陆的方向而去。
忽然,在前方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雷声。
“你们快看!”独孤亦雪忽而指着前方喊道。
正在谈笑的萧何与独孤浑天,顺着独孤亦雪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大团乌云,散布着黑紫相间的诡异光芒,同时伴随着巨大的雷电轰鸣之声,乌云下方的海域,也不安分,好似有一巨大怪物在不停翻搅,激起的海浪,足有数百米高。
萧何望着那巨大的乌云,其中雷电是他从未见过的强烈,哪怕是他在真武神宗破境之时的雷劫,也显得逊色不少。
“是沧龙!”独孤浑天惊呼道。
“什么?”萧何随即问道。
“天呐,这是兽劫,从前魔兽渡劫只是传闻,原来确有其事!”独孤浑天十分惊喜的喊道。
“渡劫是一事,不是因为某种神秘力量,已经不再出现了吗?”萧何好奇问道。
独孤浑天略做思索后解释道:“这是兽劫,与人类之劫相差万里。天啊,这沧龙本就是龙种,经历此劫,怕是要飞身化龙,天地间无人可以降服它了!”
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独孤浑天这句话才提醒了萧何,连萧何自己都差点忘记,他是见过真龙的,火龙曾经向萧何暗示过着酒葫芦真正的主人乃是大罗金仙,神通之广大让真龙都畏惧三分,想到这里,萧何心中更加兴奋了。
本来,独孤浑天是见此异象,甚为惊喜,看向萧何,独孤浑天好奇问道:“兄弟,怎么好像你比哥哥我还要兴奋?”
萧何也不隐瞒,开口答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弟弟所炼功法,需得融合风、火、冰、雷、土五种属性方可大乘,如今,弟弟只剩下这雷属性法力没有融合成功了,本来,在真武神宗渡劫之时原以为是个机会,却不想人类所施雷劫还是过于微弱,如今,弟弟的机会就在眼前!”
“兄弟,这雷劫与你渡境之劫不可同日而语啊!千万不要冒险!”独孤浑天说道。
萧何却十分自信一笑,刚想开口再回答些什么,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鸣,第一道雷劫已经降下,正击中沧龙那硕大的头颅之上。
时间紧迫,巨大乌云的紫色光芒愈加浓郁,萧何不再与独孤浑天交谈,直奔乌云正下方而去,庞大的压力不断扩大,独孤兄妹二人已不敢靠近,更不要说阻拦萧何,他们只能一边目不转睛地关注着萧何如此疯狂的举动,一边在心中默默为萧何祈祷。
劫云在不断酝酿着下一道雷劫,而萧何此刻已经身处劫云的正下方,狂风吹动着萧何的长袍猎猎作响,萧何无所畏惧,依旧保持着激动与兴奋的心情,在其脚下,疲惫的沧龙终于因为萧何的出现得以喘息。
终于,萧何头顶的劫云酝酿到一个极点,庞大的压力突然释放,一声更为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又一道粗大的天雷,自上而下,朝着萧何的面门轰击下来,在远方观战的独孤亦雪,见此情景不由得惊呼一声,而独孤浑天,凝练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萧何,而他的手也是紧紧的抓着自己妹妹的手腕。
然而,独孤兄妹很快就发现,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这一道道天劫毫无偏差的轰击在萧何的身上,一阵闪光平息,天雷已经消失,而萧何却毫发未损,身处天雷之下,萧何却神态轻松犹如沐浴。<p>“天啊!这就是十境强者的防御力吗!”独孤浑天不由感叹一句,而他与自己妹妹独孤亦雪的心,也是在<p>此刻才放松下来。
然而,劫云对萧何的考验,却远没有停止。<p>不知是否因为被萧何激怒,劫云酝酿第三次雷劫的速度明显比前两次快了许多,眨眼之间,更为巨大的能量已经呼之欲出,而劫云也膨胀至数十倍的大小。
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酝酿天雷的劫云周身布满雷暴,一道又一道闪电的光芒几乎遍布天地,萧何抬起头,惊讶的发现巨大的劫云再也不是将天雷酝酿到一点发出,目光所及之处,劫云竟然有近百处点位都在酝酿雷劫,没有来得及更多的考虑,从未感受过的灵压从头顶传来,百道天雷同时向正中心的萧何轰击而去。
“萧何!”独孤兄妹同时喊道,刚刚放下的心也再次提了起来,但是此刻他们已什么都看不见了,虽然远在百里之外,百道天雷的巨大光芒已经将萧何淹没。
突然,天地之间的白光消失殆尽,周遭万物再次安静下来,之前狂暴的劫云已经黯然失色,乌云之下,萧何张开双臂,紧闭双眼,挺胸抬头的漂浮在虚空之中。
世间极致的安静,连波涛汹涌的大海都变得静谧祥和,仿佛也在屏住呼吸注视着萧何的一举一动。
终于,萧何忽然一声嘶吼,以他的身体为圆心,数百到天雷向四面八方迸射而出,又是一阵让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的光芒,在如此密集的雷法轰炸之下,之前还趾高气扬的劫云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独孤浑天注视着远方的萧何,开口自言自语道:“从此以后,在风穹大陆东部,已无人能近萧何左右!”
萧何灿然一笑,畅快的呼了一口气之后,才想起来低头向下方望去,不由又是一笑,那身躯庞大的沧龙此刻正乖巧的浮在水面之上,有如一只大猫。
萧何降落身形,站到沧龙面前,含笑与之对视。<p>沧龙也看着萧何,似乎因为恐惧而不敢移动。
“你去罢!你我之间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萧何说的。
此话一出,内心恐惧的沧龙不愿多停留一秒,笔直的朝着深深的海底而去了。就在此时,独孤兄妹也飞身至萧何身边。
“兄弟,如何?雷属性法力可被你成功融合了?”独孤浑天在第一时间追问道、
萧何笑着答道:“弟弟已成功跻身十境之列了!”<p>独孤浑天闻言,双手抱住萧何的肩膀,激动的说道:“从今以后,弟弟也可以横行大陆难遇敌手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想在未来,还有许多困难等着我去克服!”萧何笑着答道。
独孤浑天继续说道:“刚才一幕简直太精彩了,我想,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修仙者可以凭借肉身如此直接的对抗雷劫,幸好这里远在南海,若是在大陆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慌乱!”
萧何又是一笑,竟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而答道:“想不到我这身衣服还真耐用,我以为这一次又要衣不蔽体了。”
“兄弟你的修为已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这天雷大多被你引导和吸收,自然也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独孤浑天解释道。
“那沧龙呢?”独孤亦雪看着眼前两个一脸幸福的男人,开口问道。
听到独孤亦雪的问话,萧何连忙开口道:“不知,那畜牲又往深海去了!也不知道如此算不算渡过兽劫。”<p>独孤浑天解释道:“应该是算的,只要能在兽劫之中存活,便可不日飞身化龙了,我想这沧龙对你应该也是充满感激的。”
萧何笑道:“如此最好,不然我真把它烤来吃了!”
“我们走罢!?”独孤亦雪再次看着两个男人提醒道,如此,三人再次坐着萧何的酒葫芦,有说有笑的朝着大陆而去。
再一次的,萧何三人站在了巴川的土地上,一种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们内心都无比激动,平复许久之后,三人相视一笑,一路走来的许多磨难与真情在三人的心中都深深的扎根,发芽,肆意生长。
“萧何兄弟,你要去哪里?”独孤浑天问道。
萧何答道:“我想去一趟南疆,然后去寻找天元书院。”
独孤浑天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哥哥你呢?”萧何向独孤浑天反问道,还是忍不住看了站在一旁的独孤亦雪。
独孤浑
天深一口气,答道:“既然知道独孤剑谱的下半本还在残天剑派,我自然要去寻找,兄弟你从天元书院出来之后,一定也要来残天剑派一趟,哥哥我等你!”
“好!”萧何直接答应道。
二人说完,独孤浑天似乎看出了萧何的其他心思,竟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漫步而去,只剩下独孤亦雪的时候,萧何竟然又显得害羞起来。
看着独孤亦雪,萧何心中明白,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有各自的使命要完成,每次分别,萧何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可以再次与独孤亦雪见面。
“恭喜你。”独孤亦雪率先小声说道。
“谢谢。”萧何笑着答道。
如此,两人便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尽管已经历一场生死,在他们二人心中,对方早已是特殊的存在,可是似乎依然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纱遮挡在两个人之间。
“下次见面,可能要在残天剑派了吧?”萧何笑着说道。
独孤亦雪点了点头,说道:“天元书院又是一场未知旅途,虽然你修为如此,但还是要小心。”
“谢谢,我会的!”萧何说的。
“那……再见了!”独孤亦雪再次轻声说道。
独孤亦雪说完,向萧何轻轻挥手,转身便追着自己哥哥而去,萧何一直站在原地注视着独孤亦雪的背影,一直到她飘飘欲仙的身姿消失在视野里。
许久之后,萧何也离开了,他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南疆。
如今的南疆,格局已大有改变,有了萧何的震慑之后,姜央族迅速崛起,包括天池族在内的南疆各族全都俯首称臣,秦王与他的长子秦问惊变得越来越忙碌,唯独姜央族圣女秦欣雨,一直没有真正快乐起来,她在思念着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今晚也来到了南疆。
这一次来南疆,萧何没有惊扰任何人,姜央族人没人发现他的到来,他安静的来到秦欣雨的门前,站定、呼吸、抬手、叩门。
竹门传来清脆的响声,秦欣雨漫不经心起身,开门,萧何熟悉的脸庞让她在门前站定,身上还穿着她亲手缝制的衣服,她惊讶的盯着萧何看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让他进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秦欣雨,看着萧何熟悉的脸庞问道。<p>萧何一笑,开口答道:“刚刚回来的,就来看看你。”
看着萧何熟悉的微笑,秦欣雨放松许多,开口又说道:“父亲和哥哥都没说你来了。”
“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是来看看你,报个平安,就要走了。”萧何说道。
听到萧何的话,秦欣雨刚刚喜悦的心情再次低入谷底,她失落的问道:“一天都不留吗?今晚就走?”
“我还有事,太多事。”萧何有些不好意思,勉强的解释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自己要做的事。”秦欣雨越说越失落。
萧何一时语塞,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月光,背对着秦欣雨站着。
“萧何!”<p>秦欣雨忽然轻声唤他的名字,萧何再次转身,秦欣雨已经褪去身上的衣物站到他的面前,就这样一直面对面站着,近得可以看清对方的睫毛,听到对方的呼吸。
秦欣雨曼妙而洁白的身体让萧何面红耳赤,几乎说不出话来,未等他开口,秦欣雨已经轻轻的抱住他,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萧何感受着这样的肌肤之亲,不断从秦欣雨身体传来的温度几乎要将他融化,他已经不知所措,静静的等着秦欣雨开口。
许久之后,秦欣雨才放手,踮起脚尖在萧何的脖子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萧何一直无法开口,转身就逃一般离开了秦欣雨的房间,思绪混乱的他一直向大陆腹地飞去。
萧何的脑海,一直回荡着秦欣雨对他说过的话:我要你一直记得我,记得我最美的样子,记得这个晚上,不管从此以后,你的人生是幸福还是艰难,我要在你心中留下遗憾,要你此生,内心都会因为没有得到我而感到无法安宁。<p>不管怎样,萧何还是走了,他们可能此生都不会相见,多年以后,秦欣雨终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萧何这个名字,只是在一次醉酒的时候,说过这样一段话:我有一个无法公开的情人,他突然出现,要了我半条命,然后就回归人海,成了我的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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