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宜 58742万字 47236人读过 连载
‘药王会怎么做?’。<p>听得柳青羊如此问,黄游南思量片刻,方才带着几分酸楚回应道。<p>‘药王石佛定然会畅行无阻的!’。
柳青羊不了解药王石佛,但却对黄游南知根知底,别看她只是女子,却将包括第一学院凌北山,连家连奴儿在内等一众年轻药师压制的死死的。
连她都不能在飞火峡谷里通行无阻,那药王石佛怎么就行?
柳青羊问出一个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你和药王之间的差距,很大吗?’。
黄游南长叹口气,随随便便的挥舞衣袖,好像驱赶蚊蝇一般,将身前十多团火焰驱逐干净。
有那么三两团火焰威能强悍,幻化成妖兽模样,对着黄游南、柳青羊两人呲牙咧嘴。
黄游南摊开掌心,浮现一缕鲜红色火花,火花迎风暴涨,凝聚成几条火焰长鞭。
长鞭盘旋萦绕,将剩下的两三团火焰惊走。
‘我与药王之间的差距,看起来不过毫厘,不过我比谁都清楚,这毫厘犹如天堑,除非我有逆天机遇,不然这一辈子都跨越不得的’。
柳青羊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逐鹿书院的计划,甚至他本身就是计划的一环,黄游南越是没有在丹道上胜过药王的信心,他就越是忧心忡忡。
黄游南丝毫不在意,看向又悍不畏死冲撞过来的火焰嘀咕道‘别说是药王石佛,就是凌北山那个傻小子也比我潇洒呀!虚无破灭炎再不济也能吞噬其他丹火,而我只能干瞪眼!’。
······
药王石佛和大出血葛焾两人最先进入飞火峡谷,此时此刻却没有安然出谷,而是三饶两绕绕到了峡谷两侧大山上。
矗立在山头,凛冽寒风扑面,让人下意识的想要紧紧身上衣衫。
石佛、葛焾两人不为所动,尤其是葛焾,被法器煌煌天威驱除掉身上的厄难诅咒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牢牢掌握了突破道法的契机,甚至可以说已经半只脚迈进道法境。
他所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p>放眼整个尼魄罗古界,怕是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罗民和柳青羊能够跟他一较长短。
至于石佛,自然会有更高的追求。
他来参加尼魄罗丹会的次数不<p>(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可却一直惦记着尼魄罗古界中的修行资源。
比如他一直想要的生命奥义碎片。
又或者他在这里盯上的火神祝融的残念。
异世到底有没有神仙,我还没有想好。
但是九州里绝对没有仙神,最牛逼的修士也不过是成功突破九境,成就人间神祇之位,人间神祇同样无法脱离人间范畴,逃不出生老病死的结局。
但是在上古时代,有着那么一小撮人,把自己的修为攀升到与天地同寿的地步。<p>若不是上古毁灭,这些人很有可能会突破千年寿元的大限,活到这个纪元。
上古有火神祝融,成就人间火神之位,他留下的残念对于药师来说弥足珍贵。
倘若这道残念放在九州,势必要牵引出连天的大战,说是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也丝毫不为过。
好在这里是尼魄罗古界。
而且知道火神残念在这里的想必不会超过五人。<p>药王石佛正是其中之一。
唐二白眼界有限,他光是看着飞火峡谷里的丹会就口水直流。
药王石佛比他眼界更加宽敞一些,他看重的是火神祝融的残念。
飞火峡谷上面的铅色乌云实际上是阵法,名为两仪生火阵。
其中阵灵就是火神残念。
知道这事的罗民少之又少,知道的那些人也不甚在意。<p>罗民的天赋是栽种药草,而非炼药。
药王石佛一直在默默打量着头顶的两仪生火阵,心中计算着在阵法当中窜出多少种丹火,又有多少丹会飞回阵法。
等一进一出的数量愈发接近他心中估算的数值之后,药王石佛出手。
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的大气魄。
只是在怀中取出一个玉瓶,玉瓶里盛放一枚鲜红如血的丹药,打开玉瓶,将红色丹药倾倒而出,还能清晰看见在丹药上升腾而起的血色烟雾。
丹香扑鼻,仅仅闻一口就觉得浑身舒泰,似要羽化飞升。
大出血葛焾眉头紧锁,他因厄难诅咒来找寻药王石佛。
石佛早早就为尼魄罗丹会准备,这鲜红丹药就是其中一种。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石佛炼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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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的。
不夸张的说,这不起眼的小红药丸儿要了石佛的半条命。
也就是药王石佛,换成别人,剩下的半条命也得交代不可。
石佛屈指弹出,鲜红药丸直奔铅色乌云,药丸进入乌云没有激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下个瞬间乌云暴涨,不过几个呼吸就扩散好几倍不止。
紧跟着,好像下雨一般,篮球大小的各色火焰在乌云中劈头盖脸的降落,或是砸在两侧山峰,灼烧出一个坑洞,或是落在峡谷下,时不时传出一两声药师惨叫。
石佛脸色冷酷,背负双手,一动不动,犹如海边礁石。
丹火降落,离他最近的就在他身前半米处。<p>这些丹火一半是两仪生火阵孕育出来的丹火,剩下一半则是刚刚那枚鲜红药丸中藏匿着的。
他是用这种方法消耗两仪生火阵中的丹火,等到阵法里储存的丹火宣泄一空,他就要用自身神魂去吞噬火神祝融的残念。
他的神魂早就是万人魂,想要百尺竿头,只能兵行险着。
火神祝融留下的残念就是他的险着。<p>他可以对这些从天而降的丹火视而不见,其他药师却做不到他这般从容冷漠。
就是黄游南、凌北山、连奴儿也不可能!
黄游南、连奴儿两人已经穿越了大半的飞火峡谷,面对如此火劫做出了同样的抉择。
不惜一切代价往峡谷外冲锋。
丹火如骤雨一般降落,留在峡谷内生机渺茫。
凌北山仰仗着虚无破灭炎之威能,还在闲庭信步,冷不丁面临此等火劫,直接破口大骂,他一眼看出了火劫背后发生的事情。<p>‘混账!这肯定是哪个王八羔子去招惹咱们头顶的阵法!他能不能有所收获我不敢说,但是在峡谷里的我们肯定会要为生死费尽手脚,要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老子非要把他脑袋塞进屁股里!’。
唐二白什么也没说,虽然没有一点征兆,但他仍旧有所猜想,十有八九凌北山口中的王八羔子就是药王石佛。
(本章完)
最新章节: 第521章 论法(3) ( 2022-05-20 23:10:32)
更新时间: 2022-05-20 22:43:19
“之前时,我与他之间虽有合作,但他对我有忌惮,有怀疑,有猜忌,甚至是在行事作风上也截然不同,他难道对我不该是不满更多一些?”<p>“竟然是期盼更多?”
抱着复杂的心情,苏子籍垂眸看着,好一会都没有动。
又过了一会,有人从这处临时住所的外面经过,说话声惊醒了苏子籍,苏子籍将这叠文稿放到了一侧,起身取出了一本书籍,翻出了一张夹在里面的,早就准备好的单子。
这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都是见到祁弘新后,祁弘新所做的出格的事。
大的有杀人,小的有辱骂呵斥下官,行事嚣张,毫无心胸。
而什么挪用省银,这也都是可以查明的罪名,一查一个准。
在苏子籍的眼里,这些句子,代表着一把把刀,是可以捅向祁弘新,可以让祁弘新立刻见血,甚至满门覆灭。
“我该拿他怎么办?”看着这单子,苏子籍犹豫着。
这些罪名,其实搜集起来并不难,以祁弘新的行事,在到了顺安府后,处理事情上,都有不少出格,把柄真是随便一捞就能捞出几个来。
“以前我也觉得,不请旨杀掉了五十三人,这是大罪,完全可以削职甚至是入狱了。”
“现在经历了官场,就觉得可笑。”
“杀人从来不是事,特别是涉及叛乱的情况下,以这事递上去,怕哪怕有着我的隐秘身份加成,也不是很顺利。”
“肯定有人会为之说话,这说话不是为了祁弘新本人,而是为了以后地方官平息叛乱的考虑。”
“要是因这获罪,谁敢果断镇压民乱?”
“要是不能果断,朝廷大局谁来维持?”
“相反,挪用省款,事件简单明了,违反程序,更容易一奏一个准。”<p>可以说,蝗灾已过,水利将成,祁弘新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苏子籍经过了官场历练,已懂得怎么样将祁弘新彻底踩进泥潭里,而他,也的确有这资格,一锤子将祁弘新从知府位子上砸下来。
无需一下子锤死,只需要锤出裂口,让看似钢铁一般执拗而坚不可摧的人,裂开缝隙,自然就会有人蜂拥而至,将其四分五裂,撕成碎片。
可苏子籍犹豫了。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祁弘新当日转身离开画面,以及刚才睡梦里甚至撑不起衣服的枯瘦身体。
“可是,为太子复仇,是现在的大义。”
“说不定皇帝都盯着,要是罢手,会不会功亏一篑?”
“罢了。”
“敌之英雄,我之仇寇,我之英雄,敌之仇寇,要是敌人,我还不至于矫情留手,可非我之敌人,对这样的人,要我下手,我还是不成。”
“就算是功亏一篑,也总有办法弥补,却万万不能抹了我的心。”
最终苏子籍轻叹一声,将这张准备好单子,用火折点燃了,看着它一点一点烧成了灰烬。
其实单子上记录的这些,他早就记在了脑海里,可这种点燃烧干净的行为,正是做给他自己看,这是他下的一个决心。<p>苏子籍走到桌前,待心神稍定,取水在砚台上倒了点,拿着墨锭一下下缓慢的研磨起来。
墨水渐浓,他腹稿已成,在几案上铺开了纸,拈起柔毫舔墨。
“【书法】11级(3335/)”
苏子籍此时文才,几行秀润华美,正雅圆融的字,就行云流水的流淌了出来,不急不徐写了奏折。
前面如实写了自己到了顺安府,所见的祁弘新的行事,但同样一件事,用不同的心态去写,给人的感觉也自然有微妙的不同。
他不含感情的描述了治蝗和水利的事,最后说着:“臣以为,度事论人,不仅仅在于当时,尚问以后。”
“祁弘新之心,可谓忠矣,现此员形销骨立,或寿不久矣,或可表彰,此事非臣所能议,请旨办理。”
写完,放下笔,苏子籍又读了一遍,怔怔出神。
现在能写奏折递去京城,还知道其中隐情和不得不这样做的隐情的人,也就只有苏子籍一个。
别人要么是非顺安府的官员,没权利插手。
要么就是对祁弘新有着意见,不上奏一本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根本就不可能上折子说情。
再有,就算有人上折子说情,又有几人能抵得自己更有说服力,也更能体现出真实性?
奏折一上,就再无返回余地,苏子籍没有立刻唤人上折,深呼吸了下,重新回到桌前,提笔又练了几张字,这才平静下来。
“虽祁周氏给了我文稿,可这一点文稿的经验,现在我还真不放在心上。”
这是实话,在秀才举人时,文稿的经验很重要,但是到了现在这位置,获得却也不难。
“而是祁弘新这样的人,虽我理智明白,不得好死是理所当然,可对这样的人,还真不能就落井下石。”<p>“虽为太子复仇的事是无法完成了,可真为了复仇就能害了这样的官员,连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那与齐王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连曾念真都能坚持本心,何况是我——不过这些其实都是狡辩,看来我还是矫情又天真。”
苏子籍苦笑一声,却不再迟疑,将奏折放进小匣子里,亲自上了锁,唤来一个亲兵,让其唤来工地上巡视的巡检司的巡检。
不一会,那奚巡检就过来了。
苏子籍将匣子交到对方手里,说:“这是我写给陛下密折,还请差人立刻送往京城。”
巡检司在关键时刻,也是需要充当这种送折子的角色。
奚巡检立刻应了,眼前的这位代理府丞,可还有着朝廷观察使的身份,这身份虽无品,可严格来说算是钦差,钦差的密折要通过巡检司的手送回京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等人走了,苏子籍这才取过了刚才祁弘新的文稿,只是一拍,就看见这半片紫檀木钿窜起:“发现祁府文稿,是否汲取经验?”
“是。”<p>“祁府文稿已习得,【为政之道】+3000,5级(4095/5000)”<p>苏子籍却没有喜色,目光幽远的看着工地上的喧哗:“祁弘新,现在我
一时间,几乎都在讨论相关话题。
【我滴个妈呀,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不就是生出了些孩子吗,有必要这么疯狂吗,新人类基因库哪年不会根据死亡率创造合成一批新生儿出来啊?】
【有的人是在故意混淆视听,还是小时候没念过书啊,人类基因库合成出来的新生儿跟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孕育出来的,属于两人后代的新生儿一样吗?
这才是近些年最伟大的突破!】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古书里写的那样,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实现。
可是我还没有男朋友,怎么办?
在线征婚!】<p>【虽然说这件事,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但说实话,我和我爱人因为知道要孩子很困难,所以从来没有相关打算,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个消息,反倒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改变原来的人生计划,选择要个孩子。<p>更不知道有了一个孩子后。<p>我们又该如何对待孩子。
总感觉很麻烦,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体验过有父母是个什么感觉,又如何给一个脆弱的新生儿当父母呢?有没有人出些相关教程啊,感觉心里很忐忑。】
【孩子真的是一个很陌生的词。】
【如果这个新闻是真的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以后都能够自由的生育后代了,甚至就连出生率之类的,也用不着新人类基因库去专门调节了啊?】
【我的天,我今年才二十岁,如果我能再活五六十年的话,是不是就有希望能够看到整体社会结构,重新恢复到几百年前的局面,大家除了朋友之外。
还有很多的亲戚之类的。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很多古老的亲戚关系和亲戚词汇,都没人知道了!】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之后,那么我们的遗产该怎么办,现在我们死后遗产是直接默认收归国库,要是我们有了孩子的话,我的东西当然还是想给孩子的。
咱们要不要赶紧提议更改法律?】
【我真的好喜欢孩子,以前只能看官方教学机构偶尔发布出来的视频过过眼瘾,现在有机会我一定要多生几个。
大家有没有相关的古籍分享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母亲,我想先学学!】
【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对这件事这么惊喜,孩子有什么有趣的,这分明就是一个负担,你们不要忘了,现在的各种婴幼儿福利都是专门针对没有明确父母的新人类婴儿。
那些运气特别好,或者说特别舍得花钱的家庭孕育出来的孩子,是享受不到那些福利待遇的,所以孩子对于他们而言,纯粹就是多了个十几年的负担。<p>有钱的家庭也就罢了,本来就是月光的还想生孩子,不纯粹找罪受吗?】<p>【以前我倒是没觉得这个政策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看来,总感觉政策上好像是不鼓励我们新人类自己设法生孩子,是为了避免我们把钱留给后代?】
【我真的很希望大家在高兴之余也仔细的考虑考虑,生孩子不是说觉得有趣,或者说觉得是个潮流,觉得以前生孩子属于奢侈品,生不起,现在花得起这钱了,就想要一个,或者满足一下。
生孩子的生只是第一步。
后续还有十几年的养育的过程。<p>这不是养个小猫小狗,不想养抛弃了,最多受些道德谴责,抛弃孩子是犯法的行为,是遗弃罪,还有养孩子的花销和在养孩子上面需要耗费的精力,也是难以想象的,大家一定要三思啊。】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也能够通过正常的手段生育孩子的话,那那些自然人类凭什么还享受现在的优待,我们现在不需要他们了呀。
凭什么他们还一切都享受最好的。
能够天天吃那些自然食物?】
【有没有懂行的,能不能帮我们分析一下现在这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啊?】
【虽然我自己就是人类,但是我真的好讨厌人类幼崽啊,相比较于去生一个孩子,我还是宁愿养猫,即便猫变得再胖且掉毛,我感觉也还挺可爱的。】
【恕我直言,我完全不明白生孩子有什么意义,现在又不是过去,必须要生孩子给自己养老,养老机器人做的一直都挺好的,养老院的设备也很完善。
至于担心人类会不会灭亡啥的?
不是有基因库在调节人口吗?
要是大家生的太多,反倒会导致现有资源不够,彼此之间竞争加大,甚至于现有资源不够供养越来越多的人口。
这些到底有没有人考虑过啊?】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想要一个孩子,你们那些个穷光蛋肯定是无所谓的,可我好不容易攒下那么多钱,还买了好几套房子,给国库我可不甘心。
所以我必须得生孩子继承这些。】
【哎哟喂,上面的好有钱啊,可千万别生个败家子出来,回头你还没死。
就先把你家产给败光了。】<p>【不管如何,反正我不可能希望我的孩子出生在现今这种,见不到蓝天白云,见不到绿树鲜花的灰暗世界中。】
【在全息世界养个智能宝宝呗,全息世界里啥都有,绿水青山全都有!】
【我敢打赌,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开始抱怨孩子难带了,保姆机器人的销量也会剧增,不信就等着吧!】
【话说,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这句话到底是哪个想出来的,有这么一句话在,恐怕有不少人即便原本不想要孩子,也会为了证明爱情生个孩子。】
网络上虽然因此热闹不已。
有人满意,有人不满意。
有人甚至争吵了起来。<p>但现实当中,丁云他们却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真正想生孩子的,这时候大多数要么忙着预约,要么忙着购买黄牛预约票,插个队啥的,哪有空在网络上跟别人讨论,甚至为此争吵起来啊。
不过在忙碌着的同时。
丁云他们也都很紧张。
生怕世界主脑那边,会对此有所反应,也生怕自然人发现他们的目的,暗地里偷偷针对他们,破坏他们的计划。<p>但也不知道是自然人和世界主脑那边没发现,还是说,根本就不以为意。
啥事都没发生。<p>不孕不育医院也正常办了下去。
生意好到每天都在不停的创建新医院,好到特地收购了好几个大型胚胎孕育舱厂,并且扩大了生产线,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内,帮助更多的新人类拥有自己的子嗣,丁云差点没把自己带来的那个女儿泉泉眼给掏空了,最后她是特地投入了不少新获得的功德气运,以及用赚来的钱,购买来了大量高能能量块。
这才让女儿泉泉眼,继续每天源源不断的往外疯狂产出新的女儿泉泉水。<p>如此持续了一年多之后,从他们医院出生的新人类数量已经超过了千万。
别看这人数和总人数比好像不多。
但一年下来,全球死亡人口总共也才一千五百万左右,只要丁云他们再努力努力,就能使得正常出生的新人类数量与死亡人数相持平,一旦数据达到这个水准,新人类基因库其实就没用了。
因为在过去,新人类基因库的主要作用就是在核算完全球死亡人数后,合成制造一批与死亡人数相持平的胚胎。
按比例投放到各区域的养育院。
以此确保总人口不会大幅度减少。<p>也不会大幅度增加。<p>至于出生人口,过去的那些新人类大多数都是不孕不育,正常出生人口数量少之又少,很难突破一万这个数字。<p>而那么一点出生人口,基本都被世界主脑给忽略不计了,不算入统计中。
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出生人口问题。
但是这一次不行了。
出生人口突破千万,世界主脑那边想忽略不计也不可能,不过,自然人类并没有在这方面加以限制,所以即便世界主脑发现了相关数据变动,也没有上报,只是按照正常流程减少了新人类基因库那边制造合成新人类胚胎的数量。<p>怎么形容呢,就是世界主脑有一套固定的运行规律和运行模式,有一部分情况被自然人设定进了世界主脑的核心运行程序里面,一旦遇到,世界主脑就会要么立刻执行程序里写的应对方法。
要么就是将情况上报给自然人。
由自然人来决定接下来怎么办。<p>而自不孕不育医院出生的新生人口过多这一点,显然并不在自然人设定的反馈标准和需要紧急应对的程序中,所以世界主脑,依旧还是在正常的运行。
既没有去专门针对丁云他们。<p>也没将相关消息往自然人那反馈。<p>这无疑给丁云他们争取了不少发展壮大的时机,也让他们得以拉拢更多的新人类,等这个世界大部分新人类家庭都拥有自己的孩子之后,他们当中的不少人绝对会生出新的想法,会想为了自己的孩子后人,努力的改变这个世界。
到那时,即便自然人发现了这一情况,想要立刻针对丁云他们,相信大多数新人类也绝对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充耳不闻,反倒会积极站在丁云他们身后。
在丁云他们创办不孕不育医院的第一年,世界主脑进行年度汇总之后没有任何动作时,丁云他们组织就有了两个猜测,一个是,当时的新生人口数量还不算多,没有触碰到世界主脑的底线。
二就是自然人没有在世界主脑中。
设定与新生人口相关的底线。
等到第二年,世界主脑再次进行年度汇总后,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时。
丁云他们才彻底确定,他们这一步是真的走对了,自然人绝对没有在世界主脑当中设定新生人口数量的底线,否则就以他们新搞出来的一千多万人口而言,怎么可能不触碰到底线,世界主脑又怎么可能汇总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p>但是这一发现,并没有让他们对此彻底放松,反倒还变得更为谨慎,同时进一步的加快了发展速度,希望能够在被世界主脑和自然人发现之前,尽可能多的帮助更多新人类孕育出自身后裔。
除此之外,一些比较隐晦的宣传。
也在逐渐的渗入那些新人类家庭。
就是譬如,我们这些新人类能自然生育后,跟自然人就没什么区别了,凭什么低自然人一头,用我们交的税去供养那些自然人呢,这分明是不平等啊。
还有就是,自然食物更好,凭什么却只有自然人能享受,他们不能享受。
自然人宁愿不断的去挖掘矿物,制造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造成大量的环境污染,也不愿意去设法净化环境,长此以往,他们的后裔恐怕将会再无力锥之地,无法呼吸到清新的空气。
总之就是尽可能的造就对立。
让更多的新人类认为,那些自然人根本就不配享受那么好的待遇和地位。
同时也让更多的新人类明白,再不设法改变环境,他们的后人再无未来。
过去他们没有后人可能无所谓。<p>但现在他们有后人了呀。<p>所以这些宣传还是慢慢的深入了人心,慢慢的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与此同时,因此愿意加入丁云他们组织的人也在变得越来越多,很多人更是开始群策群力的提出建议,发挥自己所长等等。
最后,丁云他们组织更是调动了全部力量,以及全部资金,专门研究和发展破坏杀死人工智能的技术,因为他们觉得对于他们而言,想要改变整个世界就只差最后一步了,那就是把所有的自然人推下神坛,控制世界主脑并改革。
而想要做到这一步最大的难题,并不是如何对付自然人,而是对付世界主脑和世界主脑管辖下的无数人工智能。
以及比新人类还要多的机器人。
只有成功的解决,或者彻底控制住世界主脑,他们才能够顺利达成目的。<p>想要强行攻打是不可能的事。
而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成功拿下世界主脑的最好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设法创造出一个比世界主脑更加强大的超人工智能出来,过去他们组织不但人手不足,而且资金也不足,同时还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了人类基因研究方面。<p>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基因研究方面目前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投资了,与此同时,他们资金也是十分充裕,人手更是比过去多了十倍百倍不止,所以接下来,当然就得竭尽全力的去专攻人工智能这一项,只有在这方面有所突破,彻底的控制住,或者毁灭掉世界主脑,他们才能够真正的安心。
才能真正的摆脱所有的担忧。
才能大刀阔斧继续实现组织目
言罢。
秦凡突然起身,铁心兰面色一变,差点仰倒在地。
不过。
她反应也快,倒下去的时候,双手迅速伸出,然后交叉抱在秦凡的胸前。
这时。<p>秦凡已经背起了铁心兰。<p>他的双手放在铁心兰的膝盖关节后方位置,起身之后,铁心兰身体的中心,便全部落在了她的屁股上面。
下沉的时候。
刚好与秦凡的双手碰在一起。
“没想到铁心兰身上这么有肉,这弹性,倒是不错。”秦凡心中笑道。
后背上。<p>铁心兰有些羞怒:
“秦公子!你这是做什么?”<p>秦凡微微扭头。
对着后背上的铁心兰会心一笑:
“小兄弟!你的速度太慢,这样下去,后边那位姑娘迟早追上咱们,那样对你我而言都没好处,所以本公子吃个亏,背着你跑,你可得抱紧本公子,要不然一会摔下去,可不要怪我。”
说着。
秦凡再次扭头看了看身后,见小仙女张菁已经距离自己不足十米距离。
秦凡暗道一声好机会。
脚掌猛地一跺地面,身体突然拔地而起,接着一跃弹飞出去三四米的距离。
他这个动作。
也没有事先通知铁心兰,由于惯性,铁心兰的身体猛地后仰。
铁心兰心里紧张起来,出于本能,铁心兰情不自禁的,死死抱住秦凡的脖子。
与此同时。
她的下巴靠在秦凡右边的肩膀上,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她的左脸突然与秦凡的右脸碰在一起。
“小兄弟!没看出来,你不光手嫩,竟然连你的脸,都这么嫩。”
虽然两人脸颊一触即离,不过那感觉,却让秦凡心猿意马。
“这个混蛋!”
铁心兰暗暗咬牙,脸色一阵滚烫的没有回答。
“不过说句实在话,你这脸虽然嫩,就是太热了一些,话说你是不是生病了?”<p>见她不说话。
秦凡心中知道铁心兰什么想法,紧跟着又道。
“先前跑了那么久,脸颊发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后背上铁心兰撇撇嘴回道。
“此话说的倒是不假,不过你这脸色,怎么突然之间这么红?”
“你......”
秦凡句句追问,铁心兰气恼的哑然无语。
被人占了便宜,她自然脸红,自然身体发烫。
“还有,你的心脏怎么突然之间,也砰砰的跳的这么快?”
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铁心兰一眼,看到她的样子之后,秦凡心中笑的更甚。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能不能专心逃跑?”
铁心兰又咬了咬牙,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女人的身份。<p>“既然小兄弟开口,那本公子便专心逃跑。”
看到对方羞恼的样子,秦凡笑了一声。
随后。
双手用力,猛地将铁心兰的身体往上一拖,下一瞬间铁心兰的身体上升,离开秦凡的双手。…
接着秦凡双手往上一提,这时,铁心兰上升的身体开始下落,屁股刚好落在秦凡的双手上。
一瞬间。
铁心兰的脸色又是一变,这时秦凡又往上拖了拖铁心兰的身体。
随后。
双手牢牢的抱住铁心兰的双腿,跟着秦凡逃跑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些。<p>“这个该死的混蛋!”
后背上。
接连被秦凡占便宜,铁心兰瞪着眼,咬着牙,暗骂道。
一直想要发作,可是又只能忍着,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难受。<p>呼!
这一路上。
秦凡把铁心兰背在身上,一直逃出了市集城镇。
身后的张菁一路追来,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秦凡两人。
突然。
秦凡速度加快,把她远远甩在身后,张菁气的双眼喷火。
这边追着秦凡出了市集城镇。
又追了一段。
直到发现自己把秦凡追丢了,张菁这才停了下来。
停下的瞬间。
张菁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个该死的秦凡!身上背着一个人,怎么还跑的这么快。”<p>张菁气的站在原地直跺脚。
“别让本姑娘再见到你们,不然我让你们好看!”
张菁对着秦凡消失的地方,恶狠狠的骂了几声,这才转身对着市集城镇走去。
另外一边。
秦凡一路奔走,虽然身上背着铁心兰,不过秦凡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有。
而在秦凡的后背上。
铁心兰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注意力都集中秦凡占自己的便宜上面。<p>后来时间一长。
看到秦凡专心致志的逃跑,铁心兰的心思突然转移到了他的个人身上。
背着一个人逃跑,短时间内速度不减可以理解,不过这秦凡已经奔走了半个时辰左右。<p>逃跑的这半个小时,他的呼吸均匀有序,一呼一吸,没有丝毫的急促。
铁心兰甚至都不知道,秦凡的实力,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
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他的父亲狂狮铁战,这样后天一流的高手,都做不到这一点。
除了这些。
铁心兰还发现,秦凡专心做事的时候,看上去似乎很帅。
和她相比,秦凡收心之后,一路奔走。
奔走的过程中。
他的双目不断的将面前的路况收集在心里。<p>把小仙女张菁甩开之后,秦凡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背着铁心兰一路狂奔。
后背上的铁心兰。
一时有些着迷,竟然也没发现身后的张菁已经被甩掉了。
两人便在这种沉默的环境下,一路行进着。
唰!
又往前跑了一段。<p>突然间秦凡的目光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地方。
在那里。
一处巨大的天然湖泊,出现在面前不远处的地方。
“哈!也不知道一会我背着铁心兰落水,她会是什么反应。”<p>。
也难怪黄土大道武会如此动怒,他也未曾料到过兽潮会无声无息地区侵入到部落的核心之地,要不是他反应快,恐怕整个部落的驻地都要没了,但即便他反应再快,如今部落所承受的冲击也太恐怖了,部落的一部分防御也被毁去了,而黄土大部落之中的生灵那更是死伤掺重,驻地防御被毁,部落信民受损,这对于黄土大部落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即便黄土大道武的心性再好,也难免动怒,更何况黄土大道武的心性本就不怎么样。
至于部落之中的那些一般住民,那就更是怒火冲天了,要知道凶兽大军这一次的突然袭击,让他们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可想而知他们对部落主持防务的强者有多么痛恨,毕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特别是现在部落的处境是如此的危险,而每一次兽潮之中受伤最重的还是他们这些一般住民,部落的高层永远都要比他们安全的多。
“这些部落的高层真是混蛋到极点了,这就是他们的安排,把一切的精力都放在了对自己的同袍之上,所有的能力都只会用在自己人身上,面对兽潮则是一无所知,连对方打到自己家门口都不知,这些混蛋还有什么用处?”一道道的怨声在黄土大部落的底层不断地出现,对于那些一般的部落住民来说,他们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有得只有无尽的抱怨。
面对如此恐怖的突袭,大部落的部落住民的心中都没有了一丝的安全感,谁让这一次部落的错误太大了,大到能够威胁到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最重要的是因为有了之前的那场偷袭大战,整个部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外援,面对这场兽潮的恐怖冲击,一切只能依靠他们自身的力量,这就更加引起了众人心中那丝恐惧与不安。
黄土大道武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会发生如此的剧变,最重要的是凶兽大军的偷袭来得太快了,而且战力太恐怖了,让他一时间也难以化解危机,做为部落首领,黄土大道武也曾想过要向其他几个残存下来的分部落求援,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自己的心中也明白在那场对武部落的偷袭失败后,本部已经陷入到了孤立的状态之中,部落的信誉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可以说现在是黄土大部落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最让黄土大道武担忧的是这仅仅只是开始,若是自己不能够在凶兽大军完全包围部落之前化解眼下的危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整个黄土大部落或许会真得走向毁灭。
悔恨,此时此刻黄土大道武的心中有着无尽的悔恨,他在痛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大意,为什么没有提前将所有分部落的力量会都集中到本部之中;他在痛恨着自己的那些手下,为什么会那么无能,竟然忽视了凶兽的存在,连如此恐怖的一支凶兽大军的偷袭都没有发现,当然他也在痛恨那些分部落的无能,没有阻挡住兽潮的攻击,总而言之一句话大部分的责任都在别人的身上,身为部落首领的他身上的责任很小,他从来都没有反思过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根本原因在他自己心胸的狭隘上,若不是他一直都在打压诸多分部落,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一切的错误其实就是黄土大道武自己太自私了。<p>对于黄土大部落周围所残存的那几个分部落的强者来说,当他们看到本部突然遭受到如此恐怖的凶兽偷袭时,一个个皆都是心有余悸,还好这些凶兽大军不是针对他们而来的,要不然面对这样恐怖的偷袭,他们谁都没有能力抵挡得住,而出现了如此惊人的剧变之后,这些分部落的强者心中也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他们都有想要迁移部落的念头。
对于这些残存焉为的分部落而言,凶兽的力量太恐怖了,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前还有很多人相信那怕是兽潮再强也不会威胁到黄土大部落的安全,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再有这样的想法了,他们都不再相信本部能够抵挡住这场恐怖的兽潮,若是黄土大部落本部毁灭,那他们这些分部落的下场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
部落迁移的念头有了,可是真要施行起来却是有着无尽的困难,别得不说仅仅只是那还没有全面出现的凶兽大军就足以让这些分部落的强者为之担忧,一旦他们行动起来,遇到了兽潮的突击,在没有部落驻地的防御之下,必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毕竟这些分部落可没有刑天部落那样实力强大的大军,更没有那么多的道武强者。
求救?向刑天部落求救?这样的想法也曾出现在这些分部落的强者心中,只是这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刑天部落与黄土大部落之间的仇恨有多重,就算是没有这仇恨在,刑天部落的强者也不可能冒着自身部落要承受的巨大损失来救援他们这些人,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刑天部落自然也不例外。
思来想去,那诸多分部落的强者都找不到化解自身危机的办法,死亡的阴影则是笼罩在了他们的心头之上,他们的心中皆都不由地痛恨起黄土大道武来,正是因为黄土大道武的自私自利方才会让他们分部落陷入到如此的危机之中。
在看到不一丝生机的情况之下,这幸存的几个分部落只能够自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守护部落的安全,至少在那凶兽大军全面对黄土大部落本部发动攻击之前,要保住自身的安全,只有等所有的凶兽大军将火力全面集中在本部之上时,他们方才能够有一线生机,方才能够有机会逃出这场毁灭性的灾难,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敌人的身上,不得不说这对整个部落文明来说是一场可耻的悲哀。
县令治阳世,城隍管阴间,每一任的县令上任和每三年的秋闱,都是要给本地城隍写个漂亮文章的。
只是今年有点特殊,多地风水大变,导致庙宇破败,基本都在修缮。
五峰县也不例外,城隍庙成了大工地,前往北阳府的队伍,都是在外面拜一拜就完事了。
“说起来,好像青莲湖的湖神庙也是神像破裂?”
想起一事,魏昊便问怀里的汪摘星,“小汪,不会出什么事吧?”
探出一个狗头,汪摘星吐舌回复:“兴许是阴神换班了吧?”
“还有这事儿?”
“五崖县的城隍,我便听说七八个名字,历朝历代的大贤都有。”
“你见过城隍么?”
“阴间的事情,如何能见。”
“也是啊。”
魏昊寻摸着这跟自己也没关系,说不定翻修城隍庙就是为了迎接新城隍上任呢?
有司的业务,他一介书生,阳间的事情都管不来呢,还理会阴间的。
马车中,陈孟男呼呼大睡,这是明显累着了。
魏昊不理解,这货明明这么有钱,偏偏要去娱乐会所消费……
不过一看白辰是富龙二代,也好这一口,便想着是不是通性。
兴许主要还是自己没钱,不懂快乐。
五潮县往南就是北阳府,“北阳”因在圣月湖以北而得名,水之北、山之南,谓之阳。
照理说走水路更容易一些,但因为风水变动,几条南北漕渠都淤积了,这阵子都是在清淤,所以不得不走陆路。
县城到府城的这段路,长倒是不长,可也是有一些人烟稀少的地带,人烟只要稀少,就少了人望烟火气,国运加持的效力就降低,所以为防不测,都是除妖人镖师齐备过路。
魏昊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剑衣刀榼”也带上了,背在身后,看上去宛若箱笼背篓。
跟魏昊不同,同行的五潮县书生还有跟随商队都是放心得很,原因么,倒也是简单。
同行之人有五峰魏大象,我怕什么?
安全!
稳!
这种竖旗的人太多,也让魏昊心头发毛,所以才把汪摘星也带上,于是也就有“带狗乡试”的场面。
几百人的队伍,车马热闹,倒也没有多少紧张感。
到傍晚的时候,府城贡院的人就准备在官营逆旅落脚,逆旅附近设有百户所,也是防止有强人出没、变民啸聚。
除了官营逆旅,本地乡民也经营有客舍,通常都是百户所的亲眷开办。
几百人落脚一晚,自然也是热闹非常。
魏昊在四周转了转,见附近有不少残垣断壁破败庭院,问了本地驿卒,才知道是前朝的百户所,年久失修,大夏朝新立那会儿就索性不管,在旁边另起炉灶。
不过本地人还是略有收拾,留了几个屋舍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有些精打细算的行脚商,都是愿意在这里找个地方歇一歇。
比起星夜兼程的风险,还是邻近官营逆旅靠谱。
转了转,正打算回转的时候,见官道上有几人缓缓赶路,为首的是个中年人,衣衫很是朴素,手中握着一根竹杖;左右前后有老有少,也都是麻葛为衣,看上去有些累了。
只是魏昊见了,却觉得奇怪,因为这几人虽然打扮朴素,但精神绝佳,那种书香门第的气质,简直呼之欲出。
“娘,就在这里歇一歇吧。”
“也好。”<p>中年人开口说话,魏昊这时才看清,中年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是他的老母亲。
见状,魏昊赶紧上前帮忙:“小心些,小心些……”
颤颤巍巍的中年人感觉膝盖都要软了下去,他毕竟是个普通的读书人模样,哪里像魏昊这般健硕。
“呃……多谢、多谢……”
中年人眼神错愕,身旁老幼也是讶异,但见魏昊热情,也没有说什么。
扶着老人家落地,魏昊也是奇怪:怎么这么轻。
“多谢小相公……”
老妇人大约是个盲人,看不见东西,只是寻着魏昊说话的方向道谢。
“举手之劳。”
魏昊本以为他们要去逆旅,结果老幼几人却是去了旁边破败的庭院。
想来是要节省开销吧。<p>心中如是想着,魏昊便没有多管,但见老幼都是吃着不知名的干粮,于心不忍,便从逆旅中拿了一些吃的过去。
“老人家,这里有些糕饼,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
魏昊挑拣的都是松软易嚼的东西,年长年幼的吃起来方便。
实在是有些干粮宛若石头,这潦草庭院又没有热水,吃起来何等艰难。<p>他幼时在魏家湾,也吃过这种苦头,若非魏家湾的孤寡对他多有照顾,那也是要多受不少罪。
感同身受之下,便愿意帮个小忙。
那中年人虽有心拒绝,但见老幼手中干粮也的确难以下咽,于是对魏昊感激道:“多谢郎君施以援手……”
“嗳!”魏昊抬手打断,“些许糕饼,不至于此。”
“多谢、多谢……”
这中年人应该也是读过书的,竟是连连冲魏昊行礼,魏昊只好还礼。
等魏昊离开之后,中年人这才一脸愧色地对老幼道:“娘,是孩儿无能啊。”
“你怎可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辜负适才那小相公的一片好心?”
“是是是,孩儿知错。”<p>中年人连忙道歉,然后抬手抚摸几个幼童的脑袋,笑着问道,“好吃么?”
“嗯!”
“爹爹不吃么?”<p>中年人笑道:“爹爹不饿,等爹爹赴任之后,领了俸禄,天天买给你们吃,可好?”
“好呀好呀……”
破败的庭院中,顿时传来欢声笑语。
而魏昊回到屋中,汪摘星鼻子嗅了嗅,问道:“君子,身上怎么多了香味?”
“有吗?”<p>魏昊自己闻了闻,“没有啊。”
“奇怪……”
汪摘星嘟囔了一声,旋即狗头摇摆无情干饭。<p>第二天一早,魏昊想起昨夜行人,便去看看,到了破败庭院一看,他拿过来的糕饼食物俱在,摆放得整整齐齐,竟是完好无损。
至于中年人和他的盲母孩儿,早已不见了踪影。
“奇了个怪,我亲眼看到他们吃了啊。”
魏昊拿起糕饼,仔细端倪,确实没有咬过的痕迹。
王则不由一愣。
反应过来,则是有些无语。
他实没想到,陆镜生的孙儿,居然还赶在这老道前头先走了。
不过好在这事儿虽然对王则完成契约有一定影响,但这影响倒也说不上多大。
陆镜生孙子年纪本就不小了,老道士自然也不可能让这老孙子继承赤霞观弟子的身份。
之所以让王则报‘陈继宗’的名字,只是因为陆镜生最后一次来看他这一支血脉,只与这孙儿打过交道。<p>但这却不意味着,王则就必须得找到陈继宗,才能完成契约。
本身道契之中,也考虑到过这种情况。<p>王则只需要确定日后掌握赤霞法印的,是陆老道嫡亲后辈便也可以了。
至于后续的事情,则与他王则也没什么相干了。
如今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陈继宗已死,这家人是否还知道祖上有陆镜生这么一位仙门老祖。
若是没有传下消息,王则未免还得耗费一些功夫,才能将这法印之事处理妥当。
当然。
倘若陆镜生这一脉的后人都没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王则也就不用再完成什么契约了,还赚了陆镜生的遗产。
虽说那赤霞法印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用,但陆镜生所留,也不止法印一物。
“郎君若无其他事情,还请离去。”
王则见这妇人如此态度,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想,追问道:“却不知眼下贵府是谁当家?洪某既然到此,总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回家之后,也不好交待。”
妇人见王则如此执着,面色忽的沉了下来,有些不耐道:“眼下这宅邸实已不算是陈家的了,我那夫家早些年便已经因病去了,年前公公故去之后,便将房契给了我。”
“他虽有个孙儿,多是不孝,早早便被赶到外头去混迹去了。”
“郎君若只是要问个消息,只带着这话回去便是。”
说着。
不等王则再问,这妇人便要将院门闭上。
王则见此,顿时有些无语。
陆镜生在赤霞观虽然只是个记名弟子,好歹也是仙家身份,嫡亲的血脉,居然如此凄惨?<p>听这妇人话中意思,这老道除了一个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玄孙,似乎香火都快断绝了。
但话说回来,既然陆镜生还是有嫡亲血脉流传,不管这情况如何,他也还得完成那契约。
陈家家业谁人拿去,与他无甚关系,但陈继宗那孙儿,他却是要寻得的。
而要找到此人,眼下也就这妇人的门路。<p>不好错过。
话说他也有几分好奇,这妇人既然是陈继宗的儿媳,那陈继宗的孙儿不也是对方的孩儿么?
怎么听这意思,似乎并没有什么情分的模样?<p>当然,他此时也顾不得问这些,忙抬手拦下了妇人要合上的院门。
妇人见此,有些急了,忙喊道:“郎君这是作甚!这里可是内城,自有衙门巡查,难道还要强闯民宅不成?!”
“我这左近邻里可也不少,若是郎君胡来,我可要喊人了!!”
“……”
王则大概也看明白了,这妇人虽然口称自己是陈家的媳妇儿,但和陈家之人却没什么情分。
他念头一转,伸手腰间一探,摸出了一锭五两大小的银来。<p>往前一递,道:“烦请夫人与个方便,将陈公子所在告与我知。”
银子果然好用。
妇人见王则手中银两,眼睛闪过一丝亮色,也不再关院门了,迅速探出一只手来,便将那银子夺了过去。<p>仔细瞧摸了一番,方才小心收了,干脆道:“那小杂……小子如今在城中翠香楼做活。他姓陈名衍学,郎君若要寻他,只管去那翠香楼报了他的名姓便是。”
说着,似乎生怕王则后悔,便又要合上院门。
王则见这妇人虽然对陈家人没有什么情分,但对陈家信息确实十分了解,当即又取出了二两银来,问道:“还请夫人再与我说说陈家变故。洪某来时听我叔父所言,陈家虽非豪富,也是小有资财,缘何那陈公子如今却跑到勾栏之地做活去了?”
王则本以为,这妇人见钱眼开,是个贪财的。
有这银钱开路,应是知无不言。
不料对方听了这话,不仅没如之前那般收了银两,反而有些警惕道:“郎君与陈家到底什么关系?莫不是陈家远亲?我可是先说明了,这宅邸房契,是老……是我家公公亲自交给我的,这事儿左近邻里都有见证,便是闹到了衙门,也是我有理。”
王则一愣,念头微转,顿时有了几分所得。
心下好笑,当即摇头道:“夫人误会了,我那叔父与陈老员外关系颇好,如今既见陈家败落,总得问问消息,回去之后也好与我叔父交代。”<p>“至于陈家自家的事情,洪某自然不会多管。”
妇人犹豫一会儿,又看了看王则手头银两,终究点了点头。
……
过不多时,王则从陈家小巷离开。
走出巷口,看着外头繁华街景,一时感慨不少。
他费了一些口舌,又耗了几两银钱,总算是将陈家变故来龙去脉弄了个明白。<p>根据妇人所言,她确实是陈继宗的儿媳,只不过是个续弦。
早年妇人嫁过来的时候,陈家还是颇有几分积累的。<p>而且陈家除了陈继宗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儿。
只是后来陈继宗的大儿子陈敬春,也即是妇人的夫家,莫名害了大病,颇费了些银两治疗,以至陈家底蕴渐去。
陈继宗见疗愈不得,便命小儿子陈敬秋外出,说是找什么仙家救命,可是这一去却再没见人回转。
没过多久,陈敬春病故。
陈家只留下陈继宗这老头,以及妇人自己,还有陈敬祖与发妻所生的孩儿陈衍学。
陈家败落,没了大人,陈继宗更是老迈,不甚堪用。
妇人又是个续弦,错非年纪不小,也没处去,早都改嫁,也不管家里许多事。<p>一来二去,陈衍学无人教导,便成了街上混迹的泼皮之流。<p>后来陈衍学年纪渐大,更是早晚不归,不知哪处混迹。
就妇人之言,年前陈继宗故去,就是被陈衍学气死的。
而自那之后,这陈家也便只妇人掌管,陈衍学偶尔回来。妇人看在陈家血脉份上,虽容他住着,但也无甚交流。<p>这自然让王则感慨不少。
陆老道一心谋划种种,但早已多年不曾下山,也不知有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而且从妇人这一番话,王则也是得知,早前陈继宗还曾派小儿子去寻的什么仙家。
按他猜测,这里头的‘仙家’多半就是陆镜生。
只是不知何故,没能成事。<p>仔细一想,个中因果,倒也颇有几分意味。
不过话说回来,要论倒霉,还是王则更不走运些。
按陈家情况,这里头但凡有个意外,陆镜生香火只怕早就断绝,王则本也不必完成什么契约了。
可眼下却还得去寻那陈衍学。
想到陈衍学,王则暂将陈家种种变故消息甩在了脑后,忖道:“话说这陈衍学做事的翠香楼,应该也就是乌道人和五淫头陀都去晃荡过的那处勾栏了。也不知这地儿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我才刚到这仙门郡,这认识的人中,一个个竟然都在里头混迹。”
错非知道翠香楼不过是个勾栏所在,王则只怕都以为那地方是什么厉害修行的府邸了。
不过王则也没就此多想。
且不说他身上还有诸多事务处理,件件都是耽误不得。
只说这道契之事,越晚得到处理,就越容易出现意外。
自打积云山起,他虽因道契之事所得不少,但招惹的麻烦也是一堆。
眼下已是无意再熬下去,早早处置脱身,方是上选。
由是按下心头种种杂念,果断朝着翠香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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