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任乔 91711万字 11546人读过 连载
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园子里的树叶都随着细雨慢慢滑落,鹅卵石铺成的地板上,沾染着泥土。
苏辞走在皇宫花园的小道上,旁边的侍从给他打着伞,看着男子鞋上沾染的泥巴,紧紧皱着眉头不敢说话。
穿过花园,到达偏殿,终于到了他们所居的宫殿。
苏辞站在殿门口,任由宫人替他清理衣物上的杂脏,换上干净的鞋子,这才进了内殿。
侍从见状立马将热茶端了上来,后面跟着的侍女小心翼翼道:“殿下,您用膳吗?”<p>“不用,出去吧。”
“是!”
众人一溜烟的出去,这时,殿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身材火爆,却长的萌萌哒的少女走了进来。<p>“辞哥,那个公主好接近吗?”少女的声音却暗沉不已。
苏辞抬头撇了她一眼,冷冷道:“好不好接近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宗门大比再即,而且大哥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好久了。”
“那又如何?我们敢轻举妄动吗?”
“辞哥,你是不是对她……”
少女话还未说出口,苏辞黑着脸道:“住嘴,锦瑟,注意你的身份。”
锦瑟眉毛一挑,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似嘲似讽道:“听闻那西玉公主长的那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没有人能从他的石榴裙下爬出来。”
苏辞撇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忘了苏凤怎么死的吗?”
提起苏凤,锦瑟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蛰伏五年,明明掩藏的好好的,结果却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什么重要的消息都没得到。
“他就是个废物,”锦瑟冷声道:“这次你和宋西玉的婚事必须成,否则你那……”
“够了,”苏辞狠狠地蹬了她一眼。
锦瑟见状,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出了殿门。
苏辞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着茶,片刻后,他大声道:“来人。”
一个侍从推门进来,“殿下?”
“去请奏陛下,我想见他。”
“是。”
这边的宋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伸了伸懒腰,在侍女的服侍下收拾妥帖。
再用完早膳。<p>宋玉觉得自己已经颓废了,这凡界的生活可真美,事事有人服侍,而且饭菜口味绝美。
还未来的及感叹,又有侍从禀报,大王有请。
宋玉慢悠悠的走出来,看着初晨的天空,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她一个人提着小木剑随着记性的路线,悠哉悠哉的往大殿走着。
这宫里的名贵树木花草可真多,正值花开的季节,园子的风景优美,宛如一副雨后春水图。<p>刚穿过花园,就听见一声尖叫。
宋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那文雯口中清高骄傲的黎晨晨提着剑正把她的好弟弟宋西石挡在了假山处。
果然和一个人待久了,都会染上她的习性。
宋玉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学会文雯的厨艺,可把她那八卦的习惯学了个十成十。
不远处的宋西石此时内心有苦难言,作为一个男子,而且还是宋国的二皇子,结果却被一个女子挡了起来,这可真是丢脸极了。
黎晨晨用剑将他逼到假山旁边,看着他安安稳稳的靠在假山上,伸出一条腿,挡在另一边,如此,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质问道:“你为何躲我?”
“我这不是忙吗?”宋西石说话很是小心,心中有气也不敢发泄出来,毕竟这位的剑可比她的人厉害多了。<p>“忙,你就不理我吗?这是理由吗?我给你写了多少封信?你都不回我?还有,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的婚约是自小就定下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嫁你啊!”
宋西石很想说,你不想嫁我也不想娶啊!
可是他不敢,只能装作很委屈,为自己辩解道:“我实在没时间,我姐姐去修炼了,我父王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朝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压在我身上,我真的……”
说到动情处,宋西石还委屈的抹了一把脸。
黎晨晨丝毫不心软,反而质问道:“那你为何不去修炼,从小到大,我都劝过你多少次了。”
“我,我不是没天分吗?”
“都说了我有办法替你洗髓。”
“我怕疼啊!”
“那就说好了,等我想的办法以后,你必须跟着我去修炼。”<p>“好。”宋西石立马就答应了,毕竟等这个法子研究出来,说不定他早入土了。
黎晨晨冰冷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开心,有些难为情的拉着他的手道:“阿石,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好。”宋西石看着她将腿慢慢放下去,这才站直身子,“那个我还有公务在身,所以……”
“不行,”黎晨晨立马又将腿伸了过去,“你今日必须陪我。”
“好吧!”宋西石的精神气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下去。
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宋玉这才抱着剑从花园里走了出来。
啧啧……
果然,宋西石的小骄傲在黎晨晨的剑下一文不值。<p>今天这瓜吃的可以。
宋玉没想到的是,没过半个时辰,这瓜就吃到自己身上了。
“什么?赐婚?”
宋玉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吃葡萄的大王,眉毛紧紧皱着。
“那苏辞长的跟天仙一样,怎么?你还不愿意?”宋应星把葡萄皮放在盘子里,又开始嗑瓜子。
宋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着剑强迫自己要冷静。
“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宋应星很是不解。<p>“你前几年开始喜欢美男子,一个个的往府里带,我又说过什么吗?但是这驸马之位你一定要听我的。”
“苏辞这孩子不光长的好,身份各方面和你也匹配,最重要是他愿意上门。”
宋应星吐着瓜子皮,笑着道:“上门懂吗?就是他愿意来我们宋国,你们两成了亲,以后这国家交给你们管理,我也放心。”
“我拒绝,”宋玉道:“何况我已经退出争夺王位,王位是弟弟的,谁都不能抢。”
“呦呵!”宋应星立马坐端正,“这王位是老子的,老子想给谁就给谁。”
好不容易摆脱黎晨晨的宋西石刚准备来商量事,结果就听见这个,立马推开门。
冷声道:“父王,看来你还是不死心,这个国家我也不替你管了,朝臣的俸禄我也不帮你发了,以后你自己爱如何如何去。”
“姐,我们走。”
宋玉再一次被拽出了大殿,听着里面传来老父亲骂骂咧咧的声音,她低声道:“这样没问题吗?”
“没事,他哪次不是这样,总是听风就是雨,”宋西石无所谓的说着。
突然就想起刚才他姐掷地有声的话语,小声道:“阿姐,你知道我为何一定要当大王吗?”
“嗯?”
“父王一心只想去找娘亲,而你一心只想找遍天下美男,让我们宋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只能让我来。”
说到这里,宋西石感叹道:“谁让你们都不靠谱呢?”
宋玉:“……”
最新章节: 第521章 藏灵药 ( 2022-05-20 23:13:13)
更新时间: 2022-05-20 22:08:43
不管在哪一个世界,不管在哪一个时代,只要人心相同,那便适用。
楚雄即使明知道有人故意诋毁冷飞琼,可听得多了,未必就心里不犯嘀咕。
楚雄天性多疑,皇帝的位子将他多疑的天性放大无数倍,谁也不相信。
而男女之情是最坚固也最脆弱的,一旦栽下怀疑的种子,终将结出恶果。
冷飞琼再厉害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也有自身的一些小秘密,不想被楚雄知道。<p>大云派来之人如果手段高明一些,将冷飞琼的坏话说得真真假假,真假掺合到一起,即使楚雄知道是诋毁,也会生出怀疑。。
一旦怀疑,便生隔阂,一旦隔阂,依冷飞琼的刚硬脾气,怎么受得了?
两人一闹,便是劳燕纷飞。
法空想到这里,摇摇头。
做皇帝难,做皇帝的女人更难。
楚雄沉声道:“大师既然知道,可有破解之法?”
法空道:“皇上高看我了,此事确实麻烦。”
楚雄起身负手踱步,皱眉沉思,脸色冷峻,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
冷飞琼绝美脸庞的喜悦已然消失,感受到这一招的阴毒,也觉得棘手难缠。
法空轻啜茶茗,气定神闲。
楚雄沉吟道:“堵是下策。”
冷飞琼轻轻点头:“确实是下策,不能堵,只能疏,可是……怎么疏?”
楚雄哼一声道:“那便任由他们说去,不理会,过一阵子自然就散了。”
法空不说话。
冷飞琼轻声道:“皇上,恐怕即使很多年过去,我的事迹还是会留传下去的,甚至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她叹一口气,摇摇头:“尤其是魔宗六道,那么多的弟子,肯定会趁机出一口恶气的。”
天海剑派狠狠收拾了一番钓月道,也包括另两道,必然惹起整个魔宗六道的愤怒与仇恨。<p>自己的流言一旦出现,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定趁机添油加醋的散布开去,唯恐天下不乱。<p>甚至记录下来,世世代代传下去。
楚雄缓缓点头。
他脸色沉肃,眼中冷芒闪动。<p>冷飞琼道:“要不然,我先假死一回?”
楚雄沉声道:“假死只是一时的,活过来还是要被他们攻击,绝不会放过你。”
冷飞琼道:“那我离开皇宫算了,只要别连累皇上,我往天海剑派一闭关,任他们说去!”
“胡说!”楚雄眼一瞪。
他看向法空:“大师说说吧,有什么主意。”
法空摇头:“皇上,我只能说自己看到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楚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抛给法空:“这是启王身上得到的,你应该感兴趣。”<p>法空失笑:“皇上……”
“我还不知道你!”楚雄哼道:“还有他的那几個宝物,都送给你。”<p>“皇上太客气了。”法空笑道:“愧不敢当。”
“是你该得的。”楚雄道:“甭客气了,朕不缺这些,你留着给弟子与晚辈吧,总不能两手空空。”
“那就愧受了。”法空笑道。
楚雄摇摇头:“这个启王,确实是运气超卓,天赋得天独厚,差点儿被他逃掉。”
冷飞琼道:“确实是难缠之极。”
如果不是皇上亲自出手重创他,自己绝对杀不掉他。<p>不仅身上带着宝物,逃命的宝物,自身的轻功也是一绝,速度奇快。
如果不是皇上有所准备,还真让他逃掉了。
法空微笑点头。
谷羫</span&gt; 他是看到了事情经过的,对楚雄的修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对启王也极为赞叹。
不是碰上楚雄,而且楚雄对他一身宝物有所了解,启王胡厚灿即使打不过,逃命是没问题的。
启王死得是极度不甘的。<p>而启王的尸首并没有带回大云,而是直接埋在了大乾的一座山峰半腰。
法空很想施展大光明咒,却硬生生忍住了。
只要不超过七天,便能将其魂魄超拔上天,从而得到启王的记忆之珠。
现在却不是施展大光明咒的时机。
“行了,法空,说说吧,有什么主意?”
“这个……”法空迟疑道:“我这主意其实也是一般,未必真的管用。”
“说来听听。”楚雄哼道。
法空看向冷飞琼,微笑道:“娘娘不如皈依到我门下,先暂且遁入空门吧。”
楚雄脸色一沉,没好气道:“你这什么馊主意!”<p>法空微笑看向冷飞琼:“大仇得报,这种感觉极为空虚吧?是不是想寻找一份寄托?”
“大师所说正是。”冷飞琼轻轻点头。
她报得大仇之后,多年的心结一开,顿时畅快之极,修为顿时暴涨两层。
随之而来的是喜悦。
可是喜悦之后,便隐隐有了怪异之感。
一直以来,她所有的奋斗都是为了替师父报仇,如今终于手刃仇人,大仇得报,却一下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呢?
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失去了动力,便觉得生活变得无趣,即使跟楚雄情深,有楚雄在身边陪伴,也无法改变慵懒与无聊之感。<p>法空笑道:“那便需要重新找到寄托,不如来寺里静一静心,找到新的寄托吧。”
“这样……”冷飞琼沉吟。
楚雄眉头紧锁。
法空笑道:“皇上想来看贵妃娘娘,随时过来即可。”
楚雄哼一声:“皈依就不必了,可以在寺里呆一阵子,安抚一下心情。”
他也发觉冷飞琼的异样。
觉得在灵空寺呆一阵子静静心是有好处的,免得一天到晚打不起精神来。
法空道:“皈依,是利用我的名声来形成一道屏障,隔绝流言蜚语,我这个神僧之名还是有点儿用的吧?”<p>这无异于背书。
自己的名气在整个大乾可能还不够大,但在神京那是足够用了。
成为法空神僧的皈依弟子,怎么会那般的不堪。
即使那般不堪,如今成为法空神僧的皈依弟子,也必然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不宜再揪着不放了。
否则便是对法空神僧的不敬。
楚雄缓缓点头:“也是。”
冷飞琼蹙眉:“这是把大师你也拖下水。”
法空笑道:“无妨的,假的终究是假的,真不了。”
“那便这么办吧。”楚雄说道:“飞琼,即使皈依了,也可以留在宫内的。”
他看向法空:“是吧?”
法空失笑:“皇上,这不太妥当吧?”
楚雄哼一声:“皈依也可以带发修行的吧?即使带发修行,在哪里修行不一样?”
法空看向冷飞琼。
冷飞琼道:“皇上,我还是来灵空寺吧,只是娘娘她也在灵空寺,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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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墙壁上,我发现了一个类似空间通道入口的地方,那只碧海鳐鱼的幼鱼碰到墙壁便消失不见,应该是被传送了进去。”沈落也没有隐瞒,将之前发现的情况如实相告。。。
“那里应该是通往洞府其他区域的通道,我们先过去,继续占据先机。”万水真人闻言一喜。
“进入应该很容易,不过要小心,刚刚那方金阁桃香说的也有道理,前方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大意不得。”沈落提醒道。
“多谢沈道友提醒,后面我会注意的。”万水真人回想起之前的冲动之举,心下一凛,郑重点头说道。
说话间,二人来到那面墙壁前,身体轻轻一碰,两人身影顿时从大殿内消失不见。
桃香等人一直在暗中留意沈落和万水真人,眼见此幕神色都是一变,立刻朝那里靠近过去。
只是整座大殿都被沈落的蓝色寒冰冻住,几人又没有沈落横穿冰壁的神通,只有一边破开寒冰,一边前进,好一会才抵达那里。
“现在怎么办?我们也进去,但这会不会是那两人的阴谋?”炎烈说道。
“应该不是,他们没有早进来多久,这么短的时间最多够他们探查清楚这座大殿,根本没时间设置陷阱,这里应该是他们发现的出口,立刻追进去!”桃香沉声说了一句,和方金阁其他二人碰触墙壁,身影顿时消失。
“我们也去!”炎烈目光闪动了几下,断然说道。
田三七和鬼藤上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点头同意。
三人碰触墙壁,同样遁入其中。
……
沈落眼前一花,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庄园内。
这园子足有二三十亩大小,数座阁楼建筑耸立在周围,庄园之间还有好几处花园,药园,里面生长着许多灵草灵花,每一件看起来都年份相当久远,千年以上药龄的灵草随处可见。
而在庄园周围则是无穷无尽的白雾,正是云雾山脉内的幻雾,但要比洞府山壁入口那里的浓郁得多。
而且这些幻雾不知被禁制驱使,还是怎么回事,整整齐齐的悬浮于庄园之外,没有飘入内部分毫。
万水真人没有出现在庄园内,不知是不是传送到了别的地方,那条碧海鳐鱼同样不见踪影。
沈落朝周围张望了两眼,看到周围那些数千年份的灵草时,心中一动。
不是说东华散仙是千余年前的人,其遗留的洞府内竟然有此等年份的灵草,莫非这座洞府并非东华散仙修建,而是更早的前辈遗留下来。
他很快收起了思绪,没有理会那些灵草,朝最近的一座阁楼飞遁而去,刚到阁楼门口,一股青色光幕凭空出现,挡住了他的身影。
“给我破!”
沈落翻手取出玄黄一气棍,施展泼天乱棒,无数金色棍影显现而出,其中蕴含的力量让虚空都扭曲起来,狠狠击在青色光幕上。
青色光幕应声而碎,化为无数青光飘散,显现出一道敞开的大门。
沈落神识一扫,没有陷阱禁制,闪身掠入了阁楼内。
门内是一处书房般的地方,摆放了几个乌木书架,上面堆满了厚重的书籍。
而书架旁边是一个宽大书桌,左手边摆放着一方暗青色砚台和一根比寻常毛笔粗大了数倍的毛笔,笔杆由青玉所制,上面刻着花鸟虫鱼的图案,笔头则是一丛色泽发亮的白色兽毛。<p>无论青色砚台还是青玉毛笔,皆散发出阵阵强烈的灵力波动,显然都是珍贵法宝。<p>书桌的另一边摆着一把蔚蓝色折扇,星光闪烁,距离老远便能感受到其中深不见底的星辰之力。
而在书桌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老旧的画卷,里面是一个手持折扇,背对望天的儒衫青年。
因为背对的缘故,看不到儒衫青年的容貌,但其手中的折扇好像正是书桌上的那柄。
“这个青年莫非就是东华散仙?”沈落心中暗道。<p>不知为何,此人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似乎在哪看到过。<p>不等他仔细思考,阁楼旁边的虚空中白光大起,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却是那桃香。
此女一出现便望向书桌,面露惊喜之色,右手朝书桌上探出,一只桃红色大手抓向桌上几件宝物。
沈落手臂一挥,一道金色棍影砸在桃红大手上,轻易将其砸得粉碎。
桃香俏脸一变,张口对沈落一吐,数道红色光芒打向沈落,却是数根寒光闪烁的火红飞针。
同时,她另一手再度朝书桌抓去,一股红霞卷上桌上几件宝物。<p>“找死!”沈落眼中凶光闪过,身前浮现出一团刺目金光,正是千斗金樽,挡住红色飞针。
他手中玄黄一气棍晃动,十几道金色棍影凭空而出,瞬间扫过周围十几丈空间。
桃香发出的红霞被棍影绞碎,足有五六道金色棍影一闪出现在桃香身前,狠狠击在她身上,“砰”“砰”“砰”几声闷响,此女被击飞出去。
沈落不敢再耽搁,另一只手立刻拂袖一挥,一道赤色晶光脱手射出,卷住桌上的青色砚台,青玉毛笔和蔚蓝折扇。
那把蔚蓝折扇立刻消失在赤光内,但是青色砚台,青玉毛笔却突然绽放出两团青光,抵挡住了逍遥镜的收取。
桃香被玄黄一气棍震飞数丈便稳住身形,其腰间的万里卷云绽放出大片蓝白光芒,显然是此宝抵挡住棍影轰击,但她嘴角却流出一道血痕。
此女强撑一口气,张口吐出一张青色符箓,上面刻满了异常复杂的花纹。
桃香翻手抓住此符,一把捏碎。
炸裂的符箓光芒中,一座青色法阵显现而出,急速运转,绽放出耀眼的青光,将整个阁楼都照射成苍青色。<p>书桌上的青色砚台和青玉毛笔突然剧烈颤动起来,而后一晃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了青色法阵内。
不止殇国。
偌大阴间的隐秘,罕有不知道的。
尤其是只在顶层流传的消息,即使鲁王不知道的,无间鬼坊都一清二楚。
莫求有心请教,向先生也无意隐瞒,也让他对阴间顶尖高手的情况有了不少的了解。
尤其是九重天!
“阴间修士,在进阶鬼王后期之后,但凡还想更进一步的,大都会去走一走九重天。”
向先生开口:<p>“不过九重天内危机重重,即使是那等高手入内,也是险死还生,且一旦进入外域就再不能回来。”
“所以对于内里的情况,外界鬼物所知寥寥。。”
想了想,他继续道:
“据说……”
“九重天是建木遗骸。”<p>“建木遗骸?”莫求皱眉:
“传闻中的建木?”
“不错!”向先生点头:
“上古之际有五大神树,每一株都有通天之能,建木根植万千世界,其大无限、其高无尽、其寿无踪,也是常人唯一可入天庭之路。”
“可惜就算是这等存在,在上古大劫下也难以幸免,断裂的一部分遗骸化为通往外域的九重天。”
“当然,这只是传闻,向某未曾去过九重天,也只是听说而已。”
“原来如此……”莫求面露沉吟,缓缓点头:
“一个甲子。”
“报!”
这时,殿外传来呼喊:
“琥家求见!”
一人一鬼定了定神,端坐垂首看来。
入殿的鬼物面相怪异,面颊像是长着一对鱼鳃,双眼浑浊,头颅三分像人七分像鱼。
琥家本就是水里的鬼族,有此长相并不奇怪。
来鬼入内,恭声开口:
“琥南,见过莫道主、向先生。”<p>莫求点头,道:“东西可曾带来?”
“东西?”琥南鱼鳃抖动,道:<p>“莫道主,三途河河水事关我琥家血脉传承,实难拿出来,而且仅剩几滴,道主得之怕也无用。”<p>“不如……”
“我们琥家拿别的东西交换?”
“嗯?”莫求挑眉:
“我记得,七日前莫某就已所过,若想琥家安然无恙,就把东西交出来,你家家主也应了下来。”
“怎么?”
他似笑非笑:
“琥家想反悔?”
“莫道主!”琥南正色拱手:
“琥家乃昭王境大族,有数位鬼王、百万鬼卒,我等甘愿束手投诚,难道莫道主还要苦苦相逼吗?”
“拿走三途河河水,就是断我们琥家的根!”<p>“鲁王如此做,难道就不怕寒了昭王境亿万鬼众之心?”
琥南一脸严肃,声音铿锵有力,双眼直视而来,态度不卑不亢,面对莫求也是毫无惧色。
他有底气这么做。
不仅是因为自己本就有着鬼王实力,更是因为琥家是第一批宣布投诚鲁王的昭王世家。
鲁王答应厚待。
若是把事情做绝,对于收服昭王境众鬼,定会凭增诸多麻烦。
“唔……”
见状,莫求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
琥南面露喜色:
“道主答应……”
“彭!”
他话音未落,一股巨力凭空落下,力道如亿万丝线贯入鬼体,随即在体内轰然爆开。<p>一声巨响。<p>琥南就已被震成满地血沫。
一介鬼王,就此身死。
莫求面无表情收回手掌,身上勃然爆发的刀意悄然收敛,面无表情朝着殿外鬼卫摆手:
“打扫一下,让琥家再派一位过来。”
“是!”
殿外,两位看守鬼卫身躯绷紧,面色惨白,低声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入内打扫污垢。
一旁的向先生双眼微缩,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刚才莫求身上爆发的刀意,即使是他,也是心有余悸。
一介鬼王,甚至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如此恐怖的刀意,还能收放自如,简直难以置信。
难怪……
难怪这位莫道主能以区区元婴中期的修为,就斩杀了云雷、六御,成为主上的依仗。
可惜。
太过强势,反而引得主上警惕。
…………
经由此一遭,琥家没再闹出幺蛾子,第二日就由琥家家主亲自出面,带来了三途河河水。
莫求入手河水,在昭王府转了一圈,就急匆匆回了上清玄幽洞天。
继而回了太乙宗。
“炼制九窍金丹所需丹药已经齐全,接下来就是需要七七四十九年的炼制,急不来。”
蔡真人收好灵药,道:
“不过此丹数百万年来从未有人炼制过,所以成与不成还是两说,四十九年空耗也有可能。”
“莫求……”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p>“我明白。”莫求点头:
“接下来,有劳前辈了。”
“炼制此丹,对我的金乌之法也大有助益,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哪里算得上劳累。”蔡真人摆手,面色又是一正:
“你真的决定,闯一闯那九重天?”
莫求面露沉吟,顿了顿方道:
“强闯祖庙,十死无生,在九重天截杀祖庙圣主,还有些希望,莫某已经没有选择。”
“你……”蔡真人眼神复杂,欲言又止,良久才无奈一叹,道:
“你可知,自己一走可能就再也回不来?”
“晚辈明白。”<p>“你走后,全真道怎么办?”蔡真人开口:
“这话,是宗主要我问的。”
“全真道……”莫求眼神闪动,神情略显变化。
他曾经立下全真道统,不过是随性而为,不曾想现今的全真道已是发展成这般模样。<p>于他有诸多裨益。
却也成为摆脱不得的因果束缚。
“上清玄幽洞天与阴间的通道仅有两处,其中一处狭窄难行,不太可能有鬼物闯进来。”<p>“就算有,也难成气候。”
“另外一处有阴阳大阵镇压,内里有我这些年得来的十余件极品鬼兵、法宝,足可镇压鬼王后期存在。”
“全真道的道兵,如今也勉强成了气候。”
“况且我还有六十年的时间,在此期间全真道弟子也会有所增进,多些金丹当无问题。”
“可是。”蔡真人开口:
“唯有元婴,方能镇压一脉。”
“无妨。”莫求道:
“小白会留下。”
小白的实力,不必鬼王中阶、元婴中期的修士差多少,甚至某种程度上堪比后期修士。
蔡真人沉默。
他看得出,莫求去意已决,再劝也不会改变心意。<p>宗主!
你交给我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放牛娃听的乐在其中,无比向往。
他是个孩子,孩子喜欢什么,寒江雪最为了解,他在这么大点的时候,最喜欢听这些故事,可是没有人跟他说这些,人人都把他当灾星。<p>风言风语听多了,寒江雪自己也这么认为,是的,在青牛村,依然如此。
“大姑娘要嫁人啦!”不知是谁在村子里吆喝了一声,各自忙碌的人都愣了愣。
小村里没有秘密,今天一大早上,大姑娘喜庆的出门,寒江雪没多久也出了院子,二姑娘目送了很远,似乎还流泪了,有好事者将此事传了出去,经过七大姑八大姨添油加醋,街坊邻里一琢磨,这事就敲定了。<p>一锤定音,正准了寒江雪和大姑娘的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愁。
铁牛坐在田间地头,垂头丧气的,像是丢了牛,连农活也不干了,他那老娘也是闷不吭气的在田里拔草。
知子莫若母,铁牛喜欢谁,她这做娘的最是清楚,二姑娘被迷惑了,铁牛也只是生闷气,大姑娘要嫁人,岂不是要了铁牛的命?铁牛若是想不开,她也不活了。
这边两人正愁着呢,村中最大户,管事王老爷子也坐不住了,派出家丁去大姑娘家打望,不多时人回来了,就说二姑娘坐在门槛上呢,像是失了魂。
“真邪乎啊~”
作为村里最有钱的人,王老爷子一向说一不二,他此前说过,谁娶了大姑娘做老婆,他就要给他五两银子。
真没想到,竟被一个外人给糊弄过去了。
“嘿!到底是谁走了运吖……”王老爷子呲牙一笑。
在这青牛村,只有大姑娘不给他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王老爷子使劲各种手段吞并村中田地,妄想让村里人都做他家长工,却一直有一枚眼中钉,横在他眼前。
那就是大姑娘,她曾经放过话,王老爷子若是敢吞并村里一半以上田地,她就要把村外十几座山头全给包了。
王老爷子霸占田地,她就包山头。
民以食为天,可是没有柴火也不能干吃粮食。
于是,两人就这么耗着。也就成了王老爷子一块心病,如今这块心病算是去了一半,只要大姑娘成了家,成了大女人,有了相公孩子,这锐气也会收敛一点,到时候,王老爷子依旧是青牛村的土皇帝,所有人都是他的长工,要怎样就怎样。
于是,这欢喜的一家,便是王老爷子一家。
至于当事人寒江雪,已经开始摸索“命运”的轨迹,寻找放牛娃的机缘。
他隐隐发现,在放牛娃的身上,那紫气,似乎在冲着某个方向突出,仿佛将要跃出水面的鲤鱼,而那个位置,始终不变。
无论放牛娃是坐是卧,还是骑牛奔跑,身上紫气总有一个角,被牵引着,只要时机成熟,就会带着他,去找到自己的机缘。<p>“如果我断了他的机缘,会如何?”寒江雪捏着下巴,看着在田间捉蚂蚱的放牛娃。
和王天娇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十分清楚的告诉过寒江雪。
“机缘天定,也是巧合,并不会因为被人断绝了,而有损失。”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寒江雪夺走放牛娃的机缘,自己不但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还会借助他的机缘,得到不小的好处。<p>“呵……只不过是试一试。”寒江雪眼睛一亮,心念急转间便下定决心。
“牛二,过来。”寒江雪冲放牛娃招招手。
牛二小跑过来,手里还抓着两只蚂蚱,准备生活烤了吃,一人一只。
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稚气未退。
寒江雪也笑了,从小到大,自己都是个倒霉鬼,灾星,小魔头,说得上是人厌狗嫌。
但这孩子不一样,他有一个天大的机缘等着他,或许能让他脱胎换骨,还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甚至一招踏入修行道也说不定。
寒江雪眨了眨眼睛,细细品味放牛娃身上紫气指引的方向,果不其然,凑近了一些,就能看到仿佛一条细小的线,牵引着放牛娃身上的紫气,通往一个连绵起伏的群山。<p>只要找到放牛娃的“机缘”,然后分析命运,就能得出王天娇天命有多深厚。
“去……去禁区?”
顺着寒江雪眼神指引的方向,放牛娃有些怯怯,但心中跃跃欲试,仿佛有个声音在一直呼唤着他。
快过来,我一直在等候。
就是这种感觉,在寒江雪从那边出现之后,在听了小伙伴吹捧自己的父亲从禁区活着回来之后,放牛娃就意动了。
但他仍看着寒江雪,有些不安,但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再说:“你再说一次,我一定去。”
“去看看,里面说不定有好东西,吃了之后就会像大姑娘一样,一次扛起五尺高的柴火。”寒江雪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立刻给他个台阶。
“去!就去。”放牛娃兴奋的跳了起来。
将青牛的缰绳绑在一根木棍上,插进田里,放牛娃尤不放心的踩了几脚。
村子里的牛是有数的,不会出现偷盗的情况,所以除非老牛自己跑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被人惦记,放牛娃也不是特别担心。
寒江雪却凑近那头牛,弯着腰,盯着老牛圆咕噜的牛眼,十分认真的道:“别捣乱。我杀你如屠狗…”
然后,才转身走向放牛娃。
老牛晃了晃牛头,像是听懂了似的。<p>对于机缘,寒江雪并不在乎,身怀《魔胎变》就是他最大的机缘,什么灵丹妙药,也不能让他提升哪怕一层境界。
除非是灵器之内的东西,但那都不太现实。
不过,能够亲眼见识一个半大小子,还是自己很喜欢,对自己有恩的牛二获得自己的机缘,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就看紫气所代表的“机缘”,到底有多重。
是灵丹妙药?修行者留下的符箓功法?还是天材地宝呢?
血灵果可是属于百年灵果,即便是对筑基期修士而言,此物也是梦寐以求之物。<p>见此秦冲身上的一切疼痛顿时消失无踪,当即秦冲变拿出飞龙剑,在那铁背苍狼的尸骸之上又多划出了几道口子,让更多的血液快速流出。
血液正是此果的最佳补品,看这处潭边存在着不少新旧尸骨,便可知此处坠落果不少野兽,它们的血液估计都被这血灵果吸食了。
又过了片刻,血灵果变成了苹果大小,随即停止了吸食血液,它真正的成熟了。
见此秦冲心中狂喜,当即变上前将此果摘下。<p>然而秦冲的血灵果刚刚到手,一道声音响起,令秦冲心中惊骇不已。
“放下血灵果,饶你不死。”
不远处出现了一名年轻男子,看起来越二十多岁,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但双眼之中尽是贪婪之色。
此人有着炼气五层的修为,祭出的一柄蓝色飞剑更是中品法器,以秦冲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抗,更让人头痛的是对方能御剑飞行,自己则不行。
对抗此人无异于自寻死路,绝非明智之举,但已经到嘴的肥肉就此放弃,秦冲怎能甘心?再者此人得果之后,八成会杀人灭口。
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殊死一搏。
当机立断之下,秦冲用尽全身的法力猛然跃起,一头扎进了飞云谭之下,继而不顾寒冷的潭水袭来,直接朝着潭底潜了下去。
“呵,到是有几分胆量,我就看看你能在这潭水之下待多久。”年轻男子对秦冲这般行为不屑一顾,不但没有出手阻止,反而身形向前飘了一段距离,缓缓坐在了一个巨石之上,静静的关注着水潭。
实际上这飞云潭的位置还不算太偏僻,这附近也极少有妖兽出没,但这飞云潭却是一个颇为奇特之处,此处的潭水格外的冰冷。
因此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的鱼类活动,及时随着上方溪流到此的鱼类,很快便会被冰冷的潭水冻死,存活不过一时半刻。
刚已入水,秦冲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寒意袭来,迅速的透过皮肤侵入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幸亏秦冲反应够快及时的催动剩余的法力,这才转危为安。
更让秦冲感到惊奇的是,这里的潭水似乎没有多少浮力,即便是自己不怎么用力下潜,身体也会很快往下沉去。
潭外尚有强敌,潜入潭中也是一时保命之举,可后面的变化还是为秦冲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随着秦冲的身躯一直下潜,秦冲发现潭水底部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存在,此时想奋力上浮竟然办不到了。
秦冲心中骇然不已,这算是自寻死路吗?
体内的法力本就剩下不多,一部分用来抵御寒意,一部分用来运转功法保证可以不用呼吸,之后便所剩无几了,如此下去,自己非得被活活淹死不可。
以秦冲的修为境界,还远远达不到能在水下长时间在水下自由活动的境界。
片刻之后,秦冲的已经下沉到了数十丈之深,忽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秦冲发现情况不妙,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上有伤,不知何时血腥味居然引来了一群水下凶兽。
之所以称之为凶兽,主要是因为这些鱼类凶兽并未达到一阶妖兽的境界,但是在水下这些家伙的战力可是不低,加上此时秦冲几乎消耗殆尽,估计分分钟能将其吞噬。
这些家伙类似鲨鱼般的存在,但腹下却长有短小粗壮的四肢,此时足足有十余只在秦冲的四周游动。似乎在寻找抢得先机的机会。
这该死的传言,不是说飞云潭之内没有生物的存在吗?<p>老子以后再也不信这些小道传说了,真是害死人啊。<p>然而片刻之后,这些鲨鱼似乎发现了可怕的存在,一个个躁动不安了起来,随即便纷纷四散而逃。
见此秦冲转身朝下方看了过去,发现自己似乎快要接近潭底了,而就在自己下面的潭底,竟然发出了一道亮光,而那股强大的吸力也正是来此这里。
猛然间吸力变得强大无比,秦冲的身躯直接被吸了进去。
“噗通!”一声秦冲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忍不住还发出了一声惨叫。
回过神来,秦冲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处潭底的石室之内,这处石室不过数丈方圆,仅仅有头顶一处带有亮光的狭小出口,正是自己掉下来的地方。
而上方的潭水似乎都被一道光幕挡在了上面,滴水不漏。
让秦冲感到奇怪的是,这么一间几乎全封闭的石室之中,自己竟然能够顺畅的呼吸,看来这里定然是修为强大的修仙者开辟出来的,那些人的手段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环顾了一周,秦冲便发现石室中心处,有一座凸起半丈的石台,而其上盘坐着一具人类骸骨,此时虽然只剩下了骨架,但这骸骨仍旧显得晶莹剔透,其上也散发出一阵阵的灵力气息。
秦冲的修为阅历有限,判断不出此人生前的修为境界,但是却可以肯定此人是一名大能之士,境界之高绝不是自己现在可以想象的。
骸骨的脖经之上过着一枚圆形吊坠,约有鸽子蛋大小,能从上面看到一个模糊的阴阳鱼的图案,做工十分精巧细致,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让秦冲心中不禁一阵火热,难道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真的?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
正当秦冲想上前将其去下之际,异变突起。
之间那骸骨之上忽然冒出了一团灰雾,吓得秦冲连连后退,很快那灰雾便形成了一个人形模样,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来是一个老者的样子。
秦冲紧张的盯着此人,此时更是不敢妄动。
那老者相似沉睡了许久一般,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继而扫视了四周,这才将目光盯在了秦冲身上,吓得秦冲当即便跪了下去。
“前辈恕罪,晚辈一是不小心才误闯这里的,打扰了前辈清修......”
然而此人对秦冲的求饶之言根本不理会,忽然伸出右手一挥,一道庞大的力量袭来,但秦冲却并未感到受伤,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从胸口处发出。
随即便有一物,从秦冲体内出现,滴溜溜的在空中旋转者,飘到了老者手中。
“八卦镜!”秦冲心中大惊。
自己能来到这里,极有可能便是因为这面八卦镜,这几年此物一直在自己体内,尝试了无数次秦冲也没有找到此物的用法和用途,这段时间几乎都放弃了。
广厦城,位于秦安右上方西北部,是仙盟东南一带唯一可以和明江城媲美的大城。
明江城有东南粮仓的美誉,而广厦城,则被称为东南航道,同时也有仙盟命脉这一称谓。
至于原因……
很简单。
因为广厦城,是黎水的,而黎水的终点,就是仙盟的心脏,也是仙盟的大本营。
上泾城!
那是仙盟最初创立基业的地方。
“怎么样?陈士卿,我说了这么多,你对广厦城,有没有什么期待?”
陈士卿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李长阳,随后摇了摇头,打了个呵欠。<p>“李哥,我现在关心的是,咱们什么时候能进城。”
李长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着身前排了一里的长龙,叹了口气。
“广厦城是交通大城,人流量大,耐心等等吧。”
“话说回来,李哥……”
陈士卿压低了嗓子,在李长阳耳边说道。
“咱们没问题吧?”
“问题应该不大。”
李长阳同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道。
“那天咱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南宫前辈出手,没有活口,你自己不也说了,后来你去秦安大牢的时候,是蒙着面的。”
听到这话,陈士卿才微微安心。
杀了朱荃和首尊固然解气。
但朱荃好歹是仙盟认命的城主官员。
这要是被发现,追究下来,他和李长阳怕是要被仙盟追杀到海角天涯。<p>“而且……”
李长阳又补充道。
“我刚才我去前面打听了一下口风,城门外并没有贴通缉令,也没有告示,咱们暴露的几率很小。”
“那就好。”
陈士卿算是彻底放心了。
自从有了王粲,陈士卿和李长阳的伙食好了许多。
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王粲不仅擅长捕猎,更赞的是,烤的一手好肉。
就比如玄尾黑蛇的蛇肉,陈士卿烤起来又臭又硬。
可王粲的手中,烤出来那是又香又嫩。
吃的好,才有劲,在王粲的加持下,陈士卿二人的脚力都加快了不少。
花了五六天时间,走完了二百里,来到了广厦城。
陈士卿简单给李长阳解释了一下,说王粲留在野外,等出城了,自然会联系上,不用担心。<p>“快到了,中午应该就能进城了。”
排了大半天队伍,广厦城的城门终于近在眼前了。
陈士卿听罢,也打起了精神。
“商队走右边,行人走左边,一次排好队,不要拥挤。”<p>广厦城的城门和明江城的一般大小。
但值守的官兵数量却是明江的两倍,甲胄也比明江城的质量要好的多。
当然,盘查的也更严。<p>“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吗?”
“是的。”
面对官兵的询问,李长阳主动上前一步,解释道。…
“身份文牒呢?”<p>李长阳听罢,立马摸出一个小折子,递了过去。
“祖籍上泾?李……长阳。”<p>看完了李长阳的身份文牒,官兵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正是。”
“上泾可是好地方啊,进去吧。”
官兵感叹了一句,接着说道。
“对了,他的身份文牒呢?”
李长阳心中一沉,随后扭头看了一眼陈士卿。
“身份文牒?”
陈士卿愣了一下,一头雾水。
李长阳脸色顿时一变,他快步走到陈士卿身边,低声说道。
“你没有身份文牒吗?”
“那是什么玩意?”
陈士卿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证明你身份的文牒啊,姓什么叫什么,祖上哪里人,什么时候出生的,你竟然不知道?”<p>陈士卿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是身份证。
可是这玩意,他怎么可能有。
看着他的脸色,李长阳立马就明白了一切。
“这位兄弟,他是我弟弟,出门急,忘了带,你通融一下。”<p>李长阳快步走到官兵身边,暗中摸出两锭银子,递了过去。
“行个方便吧。”
“你这是干什么?”
可谁知,那官兵看到银子,脸色一变,厉声说道。
“贿赂官员,可是重罪!”
李长阳是万万没想到,广厦城的官兵,管的这么严,竟然不吃这一套。
“光天化日,胆敢行贿,非奸即盗,来人呐,给我拿下。”
随着官兵一声令下,陈士卿二人立马被一队官兵围住。
陈士卿所在的位置,瞬间成为了焦点。
“等一下,等一下!”
李长阳赶紧解释道。
“别动手,别动手,我是江捕头的好友,是自己人,不信的话,我可以当面对质。”
“江捕头?”
听到这话,官兵头子微微一愣,但很快,就继续说道。
“广厦城乃是交通要道,就算你是江捕头朋友,也要遵守法纪。”
官兵头子说完,指了指陈士卿。
“先把此人拿下,听候发落!”
一众官兵立马应允,朝陈士卿冲了过来。
“不,不可!”
李长阳立马喊道。
当然,他担心的不是陈士卿,而是这些官兵。
要是陈士卿再把广厦城的人惹了,那他们可真就是过街老鼠了。
就在众人想要擒住陈士卿之时。
他突然淡淡一笑,随后摸出了一块令牌。
棕色方形,中间雕刻着“秦安”,右下角写着四个小字,仙盟授予。<p>所有官兵瞬间呆住了。
气氛变得古怪起来。<p>“仙盟令牌?”
官兵头子快步走来,看着陈士卿手中的令牌,面色连变。
“原来是秦安来的大人,属下失礼。”
陈士卿收回令牌,低头俯视道。
“现在,我可以进城了吗?”
“可以可以。”…
官兵一脸惶恐。
“大人,请进。”
……
……
……
“陈士卿,你没有身份文牒为什么不早说啊?”
进了城好一会,李长阳终于忍不住了。<p>“你又没问我,我怎么知道。”<p>陈士卿一脸委屈。
“……”
李长阳有些无语。
这个陈士卿,一定是某个大家族偷跑出来的少爷!
而且,还是修仙世家!
不然怎么可能连身份文牒都不知道。
“没想到朱荃的令牌还挺好用的。”
李长阳白了陈士卿一眼。
“废话,朱荃再怎么不堪,也是仙盟任命的,官级比他们大多了。”
“行了,都进来了,还生什么气呢。”
陈士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李长阳也拿他没有办法。
“对了,李哥。”
陈士卿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那个朋友名气还不小啊,看刚才的样子,门口那个家伙还认识他。”<p>“那是自然。”
李长阳顿时一脸自豪之色。
“能和我李长阳成为好友的,也不会差到哪去,虽然十年未见,但他的威名早传到了秦安,他就是广厦城第一捕头——江别鹤!”
陈士卿:“???”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传来。
李长阳循声看去,立马发现陈士卿一边咳嗽着,一边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陈士卿,你干嘛?”
“咳咳,我干嘛?”
看着追上来的李长阳,陈士卿一脸惊恐之色。
“我特么逃命啊,我干嘛。”
李长阳:“???”
陈士卿眼角含泪,一脸祈求之色。
“李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还是个处男,我不想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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